“嗖!”一支長箭不知從哪裡飛來,将報信的斥候釘在了帳篷之前。
全員色變,秃鹫獵牙霍然起身,就聽見如雷的馬蹄聲瞬間接近,外面已經傳來了己方人馬的慘叫聲,火光映紅了天際。
“這是怎麼回事!”秃鹫獵牙持矛沖了出去,就見皇甫情馬踏營帳,率衆沖陣而來。
“铛!”秃鹫獵牙持矛架了一下,被恐怖的沖擊力沖得倒退了十幾步,撞在身後的下屬身上才勉強站穩。
眼前就出現了趙長河的大臉:“秃鹫可汗,好久不見。”
看着這個曾經在陣中連接自己一矛都吃力的年輕人,秃鹫獵牙不可置信。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又是怎麼在他自己定的七日觐見之期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的,秃鹫獵牙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
最想不明白的還是這個:“你大軍怎麼可能突然出現的……我的秃鹫根本沒有報信。”
“真幻之術,長生天神可以用,我趙長河不能用?”趙長河笑眯眯地一刀劈了過去:“雖然我還無法應用在大軍上,但騙騙秃鹫這種低智禽類還是問題不大的。”
“铛!”秃鹫獵牙架住趙長河這一刀,心中微動這一刀比皇甫情的槍可弱了太多,趙長河顯然傷勢未愈,現在最多和自己旗鼓相當。他猛地大喝:“趙長河,偷襲算什麼好漢,你有本事就與本汗單打獨鬥!”
“哈……”趙長河笑了起來:“雖然你這話很傻逼,但其實也可以……當年秃鹫可汗給在下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在下也想看看,今日你我之戰如何。”
秃鹫獵牙狂喜。這趙長河是被連番的勝利迷了眼嗎?真敢來單挑,要是自己能陣前生擒了他,豈不是一切翻轉?
“那趙王注意了!”含着秃鹫獵牙畢生功力的一矛惡狠狠地刺向趙長河的面門。
趙長河微微一笑,龍雀一壓矛側,順着杆兒就削了過去。
非常基礎的刀招。
但秃鹫獵牙駭然發現,他這一壓,任由自己怎麼運勁都無法把長矛拉回應有的位置,隻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刀削到了手指。
這是怎麼回事,他力量明明也就那樣,為什麼自己的力量卻被完全壓制一般?
“這是禦境對于世間規則的認知啊,看似現在我受傷未愈,力量差不多,可大家對力量的理解已經不一樣啦。”趙長河仿佛給他上課一般,壓着他的矛,刀刃卻停在他手邊貼着,沒有削過去。
秃鹫獵牙不知道趙長河為什麼要留手,奮力要抽出長矛,腦後忽地乍起風雷。
一柄狂暴無匹的戰斧,惡狠狠地劈了過來。
秃鹫獵牙駭然回望,看見的是鐵木爾憎恨怨毒的眼眸。
他深藏瀚海這麼久,竟然不等趙長河離開,而是趁着這時候出手,一點都不在乎他出手也要死的,似乎隻為了能夠親手取他秃鹫獵牙的腦袋!
而趙長河似乎早就發現了,在配合鐵木爾,把人頭留了給他?
秃鹫獵牙想要抽矛,抽不出,想要閃避,卻被鐵木爾狂暴的殺機定在原地,隻難麼一刹,戰斧劈過,秃鹫獵牙腦袋都被劈掉了半個,腦漿亂飛。
想要食腐的秃鹫,被未死的汗王親自劈碎了腦袋,取代崛起的夢想伴随着周邊的喊殺與哀嚎,徹底消散在瀚海。
趙長河一腳把秃鹫獵牙的屍身撇在一邊,長刀輕振:“大汗,請。”
鐵木爾看了眼側方壓陣的皇甫情,淡淡道:“我殺了此獠,死而無憾。你們一起出手我一招都擋不住,你又何必再逞英雄?”
趙長河道:“因為大汗算個英雄,有權利得到更受尊重的死法。”
鐵木爾微微一笑:“趙長河崛起時間這麼短,朋友卻多,确實不是沒有理由。那就……看斧。”
戰斧呼嘯而來,邊上的皇甫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連皇甫紹宗等人都露出了歎息之色。
這一斧太弱了,再也不是曾經稱霸草原的金帳汗王、夏龍淵死後的天下第一。
他單打獨鬥或許連秃鹫獵牙都已經打不過了……殺秃鹫獵牙那一斧,更是傾注了最後的精氣神,一斧即出,實則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