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名才懶得和她扯這個,淡淡道:“為什麼我看着你有點惡意要撮合趙長河與飄渺的架勢……非要讓他看飄渺洗澡,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看了就非要拉個别人墊背吧?此刻居然還安排他們一起出行。”
夜九幽“哈”地一笑:“這很難理解麼我的好姐姐?你要殺飄渺發現自己殺不了,就打算假手于趙長河……為了讓趙長河想殺飄渺,刻意讓她提前複蘇以至于和崔元央争奪身軀,使得趙長河為了妻子必須殺她。這個應該是路人皆知的判斷吧?”
夜無名冷冷道:“那又如何?”
“可惜啊,飄渺終究是善神,趙長河下不了手。可隻要問題一日不解決,翻臉的可能性就永遠存在。這個問題除非你願意出手,否則誰也沒有把握,就算能妥善分開糾纏的神魂,那還有如何割裂成兩個人的問題呢,麻煩多了去了……唯有一種辦法最是穩妥,那就是讓趙長河也喜歡飄渺,那時候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殺了,你的算盤自然也就打不響了。”
“其實從你惡意約趙長河獨自來這裡,就已經存有這個念頭。”
“當然,不然他帶着一群莺莺燕燕的,還怎麼和飄渺增進感情?自然是要約他單獨來的。”
“你可以改行了,做個媒婆挺适合你。是了,我們是不是沒有執掌姻緣的魔神,你有意乎?”
夜九幽才懶得搭理她的嘲諷,笑得很是歡樂:“好姐姐,我就看你現不現身去破壞趙長河與飄渺的關系。真不破壞的話,我看這倆是很容易成的,飄渺與他妻子共有身軀,動不動摟摟抱抱行個房的,這前提太要命了……加上飄渺所代表的東西正是趙長河今日所守護的,兩人幾乎同道……這成事的可能性你比我懂。”
“……我憑什麼比你懂?”
“嘻嘻。”夜九幽不答,悠悠道:“反正……就算将來我死,隻要飄渺不死,你的盤算就永遠無法完整。”
夜無名冷冷道:“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的不知道是誰。”夜九幽也收斂笑容,冷冷道:“寒螭鎮壓的東西可怕程度遠超世人想象。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爛在肚子裡?你真以為你能獨自算盡一切?”
“喲?莫非你也像趙長河與飄渺一樣,開始對人世河山有責任感了?”
“呵……與上古一樣,出了任何問題,寂滅的鍋總要給我背上,為何與我無關?”夜九幽冷冷道:“至今都有人認為紀元的崩潰是我導緻。”
“鍋?”夜無名忽然笑了:“不如想想,你有多久沒有寂滅的欲望了……蘇醒三十年,你親手泯滅過幾個生靈?這寂滅之欲是消失了,還是壓在最深處,一旦興起,死亡便君臨三界。”
夜九幽怔了怔,皺眉想了片刻,忽然問:“夜無名,再問你一次,你我誕生的初始。”
“既然你已經開始求真,那就自己求吧,不行的話找趙長河去。”夜無名飄然而去:“對了,再提醒一下,靈族小世界不是你現在可以動的,好自為之。”
“裝什麼裝,你勘得了自己的真?”夜九幽在身後冷笑:“看趙長河如今盤算怎麼對付你,心情如何?”
夜無名沒有回應。
……
那邊趙長河早已離遠,飄渺一路追了出來,一手摁住趙長河的肩膀:“站住!”
趙長河駐足,幹咳了一聲:“如果我沒看錯時間,一個時辰沒有過去,現在還應該是央央的回合,你又提前把央央摁回去了?”
飄渺冷冷道:“從現在開始,到波旬之行結束,都将是我。崔元央不可能應對波旬的戰鬥,隻會成為負累。”
崔元央在識海裡笑。這姐姐現在會開始找借口了,明明是剛才被自己幾句話說得實在臉皮挂不住,不想再讓自己胡扯一氣了而已。
趙長河隻能道:“距離見到波旬還早着呢。”
“你逃避也沒用!”
“我确實看了,也确實隻是意外。需要給什麼交代,你說吧,我照做便是……”趙長河無奈道:“殺了我?挖我眼睛?還是負起責任娶你?”
飄渺木然。
三個好像都不能選。
“所以……回避問題難道不是對大家都好?夜九幽就不會揪着這個不放,她知道沒什麼意義。”趙長河歎了口氣:“别說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理論上你不應該糾結這些的,你根本就不是人啊,為什麼會有人類的廉恥。難道是今生的思維影響?”
飄渺冷冷道:“其餘先天魔神如何,我不知道。對我而言,我因人道氣脈而成,自然會繼承一定的人道思維,憑什麼我要不知廉恥?你不如去問夜無名知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