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總督站在花廳外,看着裡面那個着火紅榴裙的女人,場面有些凝滞。
梁秋琰放下茶盞,擡眼朝他紅唇輕笑,道:“總督,好久不見。”
總督草草點頭,有點尴尬。
郁暖道:“爹,梁姑姑正要回家,我擔心她一個人不安全,不如您送她回去吧?”
劉氏這頭,聽說今日梁秋琰來過了,而且還和郁暖相談甚歡,這讓她心裡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好歹她也按捺住不露面,等總督不得已把梁秋琰送回家時,郁暖也準備回攏月院了,劉氏才出現在郁暖面前。
劉氏面色僵硬道:“今個梁家那女的來過了?”
郁暖眉間神色有些不悅,“難道叔母到了外面也要稱呼梁姑姑為梁家那女的嗎?”
劉氏道:“不怪我瞧不起她,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暖暖也敢把她随便往家裡請啊?以前暖暖明明最見不得她的。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和她這樣的人來往比較好。”
郁暖心思一動,問:“以前的事我記不大清,叔母給指教指教,我為何就見不得梁姑姑?”
劉氏便譏诮道:“還能為什麼,以前她不知廉恥地喜歡過你爹啊。你爹與你娘兩情相悅,她卻賊不死心。當時鬧得兩家人都很難做人,隻不過不是什麼光彩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罷了。
“後來你爹娘要成婚了,梁家想快些把她嫁出去,免得多添事端。你猜她嫁的什麼人?她居然下嫁給一個病秧子,結果喜沒沖成,剛一進門,丈夫就死了。你說這種女人,晦氣不晦氣。”
郁暖愣在當場。
原來竟是這樣。
那梁秋琰後來都沒有再嫁,不是因為與亡夫夫妻情深,而是因為……她還有那樣一段過去。
隻要她成親守寡了,誰也不能逼她再嫁。她選擇獨自離家,外出從商,大概是不想回到這個傷心地的。所以回來就會遭白眼,說話也直接乖張,事事都滿不在乎。
其實她是把心關起來的。
劉氏有身為女人的直覺,她感覺郁暖請梁秋琰到家裡來别有用意,若是想給總督娶繼室……那于她可是大大的不妙。
遂劉氏在郁暖面前,把梁秋琰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想她一個曾想破壞郁暖爹娘感情的人,又是一個克死丈夫的寡婦,這樣的女人,郁暖怎麼可能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