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劉氏在郁暖面前,把梁秋琰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想她一個曾想破壞郁暖爹娘感情的人,又是一個克死丈夫的寡婦,這樣的女人,郁暖怎麼可能會接受。
劉氏還道:“也難為你不記得了,以前那個女人每次回來,你見了她就哭,十分厭惡防備她。這些年她越發像個妖精似的,聽說在外面自己做生意,嗬,一個女人能做個什麼生意,多半是靠男人,瞧那狐媚樣,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個男人……”
郁暖突然很想看看,要是梁秋琰真的進門了,這劉氏還能不能當着她的面說出這些話來。
以前的郁暖,大抵真的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她在乎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她爹和大哥的感受。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現在的她,看得開了,真正為一個人好,不是要把他套牢,而是要讓他感覺到自在和舒服。
可是以前郁暖從來沒考慮過這些,她隻是固執地要求她爹一直守着一個早已故去多年的人。
盡管有愛,可活着的那個人又得多麼寂寞。
郁暖本想給她爹尋一門不好不壞的繼室,卻沒想到讓她給發現了這麼一段過往。
梁秋琰愛了她爹這麼多年,是個長情的人。她若真是一個壞的,這些年總督身邊一直空着,怎的卻不見她經常回來?她就算自己不再嫁,也不會來打擾。
且看今晚,總督在見到梁秋琰過後,雖然驚訝和尴尬,但面上并無厭惡之色。
郁暖想,何不成全他們呢。
郁暖很快就請了媒婆來,打算先讓媒婆到梁家去探探意思。不然拖下去,梁姑姑若是待不了幾天就離開容縣了呢。
媒婆歡天喜地的,以為是郁暖要說親了,結果卻是給總督說親的。不過這也算容縣城内的一件大事了,媒婆當然很樂意促成的。
總督是再娶,梁秋琰是再嫁,這門婚事沒有那麼麻煩。隻要一個願娶一個願嫁,此事就先由媒婆說定下了。
總督願意娶梁秋琰為妻,與男女情愛是沒有多大關系的,主要是想着家裡有個人打理也好,郁暖對此也樂見其成,還有就是……彌補以往對她的虧欠。
她已經為他耽擱了半輩子,如若不嫌棄,往後做個伴也不差。
為表對梁家和這門親事的看重,總督要親自去梁家登門求親和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