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朝歌城其實已有些年頭,借着這點本領,也見到了不少有趣無趣之事。
“現如今,朝歌城不過是外強中幹,王族子弟一代傳一代、代代近乎無窮盡,而王族子弟生就需錦衣玉食,更何況還有各路權臣之後。
“大商已是隻能勉勵維持,若非八百諸侯連年朝貢,他們早就支撐不住了。
“東伯侯已是商王的心腹大患,其次就是西伯侯府。
“這其實還是因,周國若想抵達朝歌,需要過重重雄關,而東夷諸部落若要抵近朝歌,不隻可以水陸并用,此間雄關也不過兩道,還都有些不遵王命。“商王現如今,必是先東後西,隻要東伯侯府能存,西岐也就不會有麻煩。”
姬昌目中多了幾分思索,打量着眼前這老神仙。
姜尚随手一招,兩塊石頭飄來,與姬昌一同落座。
“我們歇息下繼續趕路,我自會送西伯侯回返西岐。”
“多謝姜兄,”姬昌客氣地說着,随之又問,“那依照姜兄之見,此間可有我周人之活路?”
“有,”姜尚淡然道,“取商而代之。”
姬昌平靜地聽着,又苦笑道:“此事談何容易,商人殘忍、骁勇善戰,就算我周國男兒再矯健,也不及他們殘忍的百一,怕是難以取勝。”
姜尚卻道:“兵者,法也,此間自是有兵謀之法,并非誰空有蠻力就可制霸天下,商王失德,自可代之。”
“計将安出?”
“此間有三策!”
姜尚定聲說着。
他心底本就有些氣憤,畢竟他最開始得了命令來朝歌城中,而後就進入了漫長的等候。
師門放棄了原本定下的經營之路;
自己在朝歌城混的不如意,修行也不太如意,想要離去又怕違背師命。
而他想起早年重重,正色道:“第一策,無外乎外聯盟友、秣兵曆馬、積攢兵甲,此間西岐已是做的十分不錯,而這第二策,則是聯東而制、伺機而動,至于這第三策……”
姬昌身體向前側傾。
姜尚則道:“商人之中,對帝辛不滿者數不勝數,帝辛殘暴,又提拔了一些新臣,已是讓各路老臣十分不滿,他們的臣子身份是可代代相傳的。”
姬昌道:“此事我也有所見,那不知姜兄是……”
“此間是那大王子尋到的我,不過我對這大王子也是頗感失望。”
姜尚搖搖頭:
“此人無才無德無品行,膽小怕事又優柔寡斷。
“與西伯侯相比,差之遠矣。”
姬昌苦笑着搖頭:“姜兄這般說,着實擡舉了姬昌,隻是……可憐我那孩兒,竟被……嘔!”
他扭頭幹嘔。
姜尚向前為他不斷拍打,目中多是無奈。
不多時,姬昌總算恢複平靜,雙眼也恢複了幾分神采,不再多提姬考之事。
他與姜尚聊起了治國安邦之術,軍陣排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