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裡,他餍足的神情像是貓。
洛之聞舒舒服服地回應着這個吻,漸入佳境後,忽然把封頃竹往邊上一推,趴在沙發上打了個酒嗝。
封頃竹哭笑不得。
“酒量這麼不好?”封頃竹把紅酒拿開,自言自語,“也是,你的酒量一直不好。”
前世,阿文在封宅住到不能再住後,戀戀不舍地回了家。
封頃竹許諾,年内一定把聘禮送進門,他也不在意,隻是犯愁:“爹娘肯定不許我再出門了,那些戲都聽不了了。”
“怎麼不請戲班子去你們家裡開堂會?”
阿文無語地望着封頃竹:“封哥,那是你們大戶人家的做派,我們洛家……真有那個錢,也請不來人啊!”
封頃竹恍然大悟,暗道自己問得唐突。
好在阿文不在乎,回家後,偷偷摸摸寫情書給封頃竹,封頃竹再回一封情意纏綿的信。
但是很快,兩個人都不滿足于此了。
機會來得很快。
阿文陪爹娘參加廟會,中途溜走,趕到封頃竹提前租好的小院子裡。
封頃竹還沒到。
他插着腰,用帕子擦額角的汗,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封哥什麼時候能到。”
阿文幹脆打量起院子來。
時間緊迫,封頃竹租下的屋子隻有一個小小的天井,院角種着葡萄藤,藤上挂着青色的、未熟的葡萄。
“阿文!”他忽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風塵仆仆的封頃竹沖進院子,在藤下堪堪停下腳步,狼狽地移開視線。
阿文眼前一亮。
封頃竹難得穿長衫,鼻梁上還架了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仿佛時下學堂受歡迎的教書先生。
“封哥。”他笑着拉住封頃竹的手,搶走原本握在掌心裡的折扇,打開遮在眼前,“你怎麼讓我等了這麼久?”
封頃竹輕咳:“路上人多。”
不僅人多,他還要避着熟人,着實繞了不少冤枉路。
洛之聞眼珠子一轉:“我有兩三個時辰的時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