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接觸過一些香港地區的風水師,他們偏愛西周魂倉,一聽哪哪出來了這東西,都會花大價錢來收購。我道聽途說啊,據說,用這東西能困住橫死之人的三魂七魄,隻要做了法事挨過頭七,那麼,身體完整的屍體就能在頭七那晚還魂。
在說回來,祭坑高度不高,大概離着地面兩米不到,陳建生來了勁,他直接跳了下去,說要把魂倉挖出來看看,要是完整的好的,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帶走。
我說都什麼時候了,我勸他他也不聽。
這就是盜墓賊的天性,賊不走空,看到稀罕玩意就走不動道了,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搞出去,要是就這麼走了,會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盜墓賊這一行,可不是一面錦旗加五百塊現金就能打發的。
陳建生跳到祭祀坑裡,他看着那些白骨說:“諸位,借點東西,勿怪勿怪啊。”說完,他一低頭,摸到了埋着的魂倉罐。
“咦?這麼重?”他提了提,表情詫異。
西周時期的魂倉罐,裡面裝的肯定不是五谷雜糧,至于裡面裝的是什麼,幾乎沒人知道。
“娘的,真夠沉的,這裡面不是塞着金磚吧,”他雙手用力才提出來魂倉,表情吃力。
“趕緊接我下,上不去。”
我忙爬到坑邊,抓着他手,把他拉上來。
魂倉蓋子封死,看樣子是原裝貨,沒有被打開過。
陳建生拍了拍膝蓋上的土,“怎麼樣?要不現在給整開,這可是原裝貨,太少了,行裡的老把式很多人也沒見過。”
紅姐撇嘴道:“祭坑裡的,能出來什麼高等級的東西,沒準裡面塞滿了兩千前的人屎,都幹成球,成化石了。”
自己費力摸上來的東西,被紅姐說成了一坨屎,陳建生臉色有些尴尬。
“陳後勤可真會開玩笑,跟陳後勤你商量個事兒,你把你那小匕首借我用下,我把這玩意撬開,看看裡面有啥。”
看着陳建生說話,我搖搖頭,我總感覺陳建生對紅姐的态度,比之前剛見面的時候好了太多,紅姐一路上一直怼他,罵她南派老鼠,可就算這樣,陳建生最多牢騷幾句而已。
人都有八卦心,我就猜想,是不是這老小子,對紅姐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腦補了一番,心中暗想:“好厲害,這陳土工要接管阿爾卑斯大草原了嗎這是。”行裡人都傳,一顆痣生性開放,我猜恐怕這老小子現在還不清楚。
接過來小匕首,陳建生蹲下,他扶正魂倉後,就開始用刀撬。
陶魂倉口沿部,有一層淡黃色的東西,像是防水用的蠟油層,兩千多年的時間了,這蠟油層幹巴的像石塊,用匕首一戳,也隻留下來一個白點,十分堅硬。
虧着匕首鋒利,鼓搗了十多分鐘,他額頭出了汗,終于撬開了一條小縫。
瞬間,一股酒香味撲鼻而來。
陳建生眼睛瞪的滾圓,“我.....魂倉裡裝的竟然是酒?兩千多年的酒!”
他後退一步,馬上搖頭否定:“不對不對,那時候根本沒有高度數的蒸餾酒,這酒味....”
紅姐也生出了好奇心,他看着地上的魂倉說:“大葆台漢墓裡,出土過一件保存完好的青瓷梅瓶,當時那瓶子裡裝的就是酒,這事雖然罕見,但以前也有,隻是沒什麼人見過。”
一聽這話,陳建生不知是想裝逼托大還是怎麼的,他忽然開口道:“今兒個,我劉建生有口福了,蓋子一開,等會兒就得揮發完,不行,機會難得,我得嘗一口這酒,品品看是什麼滋味。”
“不會吧,陳土工,你要喝?”我沒想到,這人這麼膽大。
他摸着下巴笑道:“我可是個酒鬼,都半年沒嘗一滴了,千年美酒啊,想想都解饞,小子我問你,你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我說我不喝酒。
他看了眼紅姐,牛哄哄的說:“喝酒的最高境界,是喝成肝癌,到這一步,就算修行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