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豆芽仔認真的說:“行了,别再提這件事,芽仔小萱咱們三一樣,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有些人不是我們能惹的,知道不。”
他兩點點頭,說知道了。
我們人是得救了,但還有一大堆麻煩要處理,比如白老闆那邊兒,鄒小通那邊兒,那件“火焰山”分明還在他手裡,那是我們的東西,必須要找到他當面問清楚,然後在把血瑪瑙要回來。
還有,把頭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把頭平常的做風可不是這樣。
事情要一件件辦,要分個輕重緩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鄒小通,要回血瑪瑙。
回到雙龍賓館我仔細洗了個澡,把身上的血都洗幹淨了,眼角上的傷口貼了創可貼,換了身新衣服,我眼睛雖然還沒消腫,但起碼看的沒那麼慘了。
豆芽仔隻洗了洗臉,他身上縫了十幾針不能沾水,小萱洗的最久,洗了近三個小時,要不是我敲門催她,估計能洗半天。
收拾好了,我說芽仔要不你别去了,你身上有傷就在賓館休息吧。
豆芽仔不樂意,他苦着臉說瑪瑙要是找不回來,辛辛苦苦這麼久全完了,飯都不想吃,水都喝不下,别說休息了。
于是,當天下午我們三個又一道跑去了順義天竺,去找鄒小通,去找他要回我們的血瑪瑙。
豆芽仔路上老說鄒小通見利忘義,可能不顧身份吞了血瑪瑙,還說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可貌相等等。
豆芽仔一路叨逼叨,就跟唐僧念經一樣,這話我聽的多了,心裡也開始沒底。
我們付了鄒小通3000塊,要是瑪瑙沒了的話......不相當于我3000塊賣了血瑪瑙?
離開銀川時把頭對我寄予厚望,我都不敢想見了面該怎麼跟他開口。
到時把頭會說瑪瑙呢?
我說賣了。
他可能會問我賣了400個?還是賣了300個?
我怎麼回答?
就賣了三千塊錢,連一個都不到,難道要說就賣了半個?
我感覺把頭會把我打死。
一路上心驚擔顫,心裡頭突突的老跳。
結果等到了順義天竺,到了鄒小通工作室,我都沒反應過來,鄒小通竟然正坐在在門口等我們呢,他腳下還放着個黑色單肩包。
“來了,今天是第三天,我都等你們小半天了。”
“鄒.....鄒師傅,你臉怎麼了?”
此刻的鄒小通都破相了,他臉上看着青一塊腫一塊,左手打着石膏闆,嘴角開裂,雙眼比我腫的都大,由于臉上浮腫嚴重,他看我們時眼睛隻能睜開一條小縫.....
鄒小通笑着說我沒事,東西在包裡,你們拿上走吧,說着話他把包遞給了我。
我拉開拉鍊看了眼,包裡有個木頭錦盒,打開盒子,裡頭裝的是用血瑪瑙雕刻的火焰山....
看我發呆,鄒小通說:“家裡太亂,就不請你們進去了,别怪我說謊,我說句實話,這件作品是我最滿意的一件,跟自家孩子一樣,不能丢了。我慚愧,謝謝各位借我去參展,我的錢不多,知道買不下來.....”
血瑪瑙失而複得,返程的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鄒小通并不是想獨吞血瑪瑙,他身上的傷都是金雷黃和長頭發打的,鄒小通把血瑪瑙藏了起來,現在又還給了我,我不知道這件作品在他心裡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為了這石頭,竟然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