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裡拍的照片都讓他看了,肉身鐵佛,狗牙,戰國玉貴人,琉璃溫明,鎏金六臂銅像,還有我們團隊成員其他人的一些存貨。
從戰國到明代,件件保真,全都是實打實的硬貨。我們是拿出了誠意的,就想打包出售,分錢過年。
這男的一張張翻着手機圖片,當他看到床單下蓋着的大鐵佛時,眼神裡露出一絲貪婪。
“小兄弟,這東西不好驗貨,談價之前我們能不能做個掃描?”
“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錢老闆的意思,如果佛像裡真封着明代和尚遺體,咱們什麼都好談,醫院的路數我來安排。”
我點頭說行,可以,這是大哥你最關心的吧?還有什麼問題。
“呵呵,”他笑道:“那沒了,兄弟痛快,明天等我電話就行了,來,咱們繼續喝酒。”
談話談了四十多分鐘,他又問了我一些東西的出處。
我不可能告訴他實話。
你花錢買就行了,問那麼多有什麼用,你怕我身邊有警察,我還怕你身邊有警察呢。
離開迪廳,我們送這人去停車場,按照禮儀是要去送送。
到了停車場,他随手按了下車鑰匙,不遠處一輛帕薩特亮了雙閃,響了一聲。
“行,就送到這兒吧兄弟,我回去和老闆彙報,具體咱們在電話聯系,你們上去吧。”
這時,豆芽仔站在停車場不停左右張望。
“快走吧!”
出去後,豆芽仔甩開我手說:“峰子你先回去,我晚點回。”
知道她想見那個跳舞的,我瞪眼罵:“咋的?你他媽還想在停車場幹點啥刺激的啊?”
“嘿嘿,呵呵....”
“笑個屁,走,回去,少給我惹事,”我沖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兜裡有大把錢,看對眼了就想做點什麼壞事,我還能不了解他?
“峰子我請你吃鐵闆燒,走。”
出來停車場不遠有家賣鐵闆燒夜宵的攤位,豆芽仔極少主動請我吃飯,我晚上也沒吃,那就吃吧。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分鐘,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這裡守着停車場出口,可自始至終都沒見到錢老闆線人來帕薩特出來,是睡着了?
“老闆,停車場還有别的出口?”我問。
小吃攤老闆正往鐵闆上刷油,聞言扭頭回我說:“沒啊,就這一個出口,北邊兒是進口,不能出去。”
我們正說着話,突然電話響了。
“是我兄弟,我車壞車庫了,鼓搗半天了都,你們能不能下來幫個忙?幫我推一下。”
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剛見面的錢老闆線人。
我心說怪不得這麼久不出來,原來是車壞車庫了。
我叫豆芽仔:“别吃了,走,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