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久伸了個懶腰,含糊不清的說:“後備箱有吃的,去給我弄來點。”
我說我給你弄吃的?
我一天也沒吃東西,我給你弄?誰給我弄,我給你弄個屁吧。
當然,最後一句沒敢說出來。
田三久呵呵一笑搖下車玻璃,沖計師傅招了招手。
“把頭,你回來了。”
“老計,白天有沒有出什麼事。”
“沒,兄弟們都看着,那個叫什麼老秀梅的五醜就沒敢露頭。”
“嗯,兄弟們晚上吃什麼。”
“昨天還剩了點餅,大部分人都沒怎麼吃。”
“那怎麼行,”田三久搖頭說:“你給縣裡上次那家飯館打電話,讓他們做三十份水煮肉片,三十份燒鴨,在外加六十份米飯,讓他們給送過來。”
“把頭,要不算了,咱們明天在吃就行,”計師傅有些為難的說:“縣城到咱們這兒有60多公裡,人家不給送吧....”
“不給送?”
“除了飯錢,多給五千塊錢路費,就這麼說,趕快,都在餓着”
“好。”
不到兩個小時,所有人都吃上了晚飯。
縣城飯館老闆開着破面包,臉都要笑爛了,圍着圍裙呸呸的數了兩遍錢,又開上車走了。
十點左右,飯裝在大保溫桶裡,還是熱乎的,都在吃着飯吹牛逼,我忽然聽到了自行車的鈴铛聲。
由于下蔣村沒有路燈,路上很黑,我聽到鈴铛聲後便回頭一看。
剛開始沒看清,近些看清後,我滕的站了起來。她怎麼跑這兒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
隻見,唐貴媳婦騎着二八大杠自行車,正朝我們吃飯這裡騎過來。
她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笑的十分開心,頭頂上,頂着一個籃球。
籃球用麻繩捆着,順着她耳朵下來,繞脖子纏了一圈,所以籃球沒掉下來,穩穩的頂在她天靈蓋上。
“叮鈴鈴。”
她按着鈴铛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是籃球使者。”
等騎到離我們還有十幾米遠時,她突然捏了刹車。
停下後,唐貴媳婦把頭上頂着的籃球摘下來,她雙手捧着輕輕放到地上,随後一腳踢到了我們這邊兒。
籃球滾着圈滾過來,被計師傅用腳擋住了。
我問什麼東西。
計師傅低頭擺弄了一會兒籃球,他似乎看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