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哎呀你别管，……有數……，放心！”
“就你愛操心。”
栗錦感覺屋子裡傳來了孟老有點小委屈的聲音，裡面還夾雜了幾聲溫柔的輕咳聲，師娘的身體确實不好。
大概孟老是被師娘訓了。
但是栗錦現在可沒管裡面說了什麼，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根被随意的放在地上的大棒槌的身上。
死死的盯着。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孟老才從裡面出來。
代替大棒槌，他拿了一根細細的雞毛撣子。
栗錦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雞毛迎風飒飒飛舞，好像在沖着她耀武揚威。
“把手伸出來！”孟老嚴肅的說。
栗錦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的一下棍子拍在了她的手上。
打得栗錦掌心都麻了。
“痛就給我記住了！”孟老輕哼了一聲，“在我這裡你還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但是在舞台上，如果你出演歌劇或者是舞台劇，那你這一次的失誤就再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你毀掉的不僅是你一個人的舞台，還毀掉了和你一樣努力的練習，并且沒有犯錯的演員們的舞台。”
“如果是試鏡，那你的這一次失誤和松懈直接就會讓你失去一部優秀的劇本。”
“栗錦，我們不可能不犯錯，這話是對的，但是我們要減少犯錯的次數。”
到底是女孩子，孟老抿了抿唇，放軟了口氣。
“希望你痛這一下，也記住師傅說的話。”
栗錦吹了吹紅紅的掌心，堅強的沖着難得溫柔的師傅點了點頭。
大概是太久沒有人和他一起演戲了，孟老其實還挺過瘾挺高興的。
“你演戲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太刻意，不要為了演戲去演戲，你要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
“咱們拍戲的時候一雙眼睛尤為重要，還有一些小細節的動作神情。”
在午後暖暖的陽光裡，孟老仔細的給栗錦分析着之前栗錦所有可能挑出來的小毛病。
甚至一些栗錦難以理解的内容孟老還會親自上手示範給栗錦看。
栗錦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和餘千樊的一次對話。
“既然師傅脾氣這麼古怪，你為什麼要一直留在這裡？不是還有别的很優秀的老演員嗎？”
而且還會用大棒槌敲他。
她到現在還記得餘千樊當時的神情。
他像是想起了特别好的回憶，整個人都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