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碾滅了煙頭,垂眸吻了吻那枚戒指。
“錦哥,我等你玩夠,何時回頭,我都在這兒。”
一根煙盡了,卧室裡的躁動還沒結束,omega的聲音變得嘶啞,起初享受的黏膩嗓音也漸漸有些痛苦哀求。
言逸沒再停留下去,去衣帽間挑了一身熨燙平整的燕尾服,立起潔白襯衣的衣領,靈巧熟練地打上得體的嶄新領結,最後整理外套,收腰貼合完美,一身執事服一塵不染,戴上潔白的手套,下樓準備茶點。
客廳的石英鐘指向下午四點,陸上錦穿着言逸準備在卧室外的襯衣順着實木階梯下樓,坐在沙發裡,拿了言逸提前準備的行程表掃了一眼。
冷淡微皺的濃眉下一雙能看透任何人的眼睛,眉骨鼻梁都比亞洲人更加挺拔立體,身上并未佩戴什麼彰顯身份的飾物,骨子裡流露出的雍華從容會讓他不自覺地成為任何場合的焦點。
言逸站在餐桌前擦拭瓷盤,桌上的花瓶裡插着一支紅玫瑰。
“先生,剛剛有個電話打進來,對方語氣強硬,不肯讓我代為傳達。”言逸語調輕緩得體,客廳裡隻有陸上錦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氣味,讓言逸很放松享受。
陸上錦嗯了一聲:“是誰?”
言逸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袖珍筆記本,紙頁已經用完了一半,他輕車熟路地翻開一頁:“号碼是嶄新的,我去查了一下,大概鎖定了久安市的鴻葉辦公大樓。”
陸上錦平淡的眉微挑了挑,接過手機回了個電話,看這态度,對方不是什麼能随意忽略的小角色。
對方很快接了電話,語調輕慢,并不把陸上錦放在眼裡,特意開了變聲器,扭曲的電子音刺耳聒噪。
陸上錦漫不經心地慵懶靠着沙發:“夏總,有什麼委托可以直接與我助理聯系。”
對方愣了一下,關了變聲器,咳了一聲,恢複了alpha聲線。
陸上錦聽着電話裡簡略的委托,緩緩擡眼看了一眼餐台前沏茶的言逸,意味深長回答:“是嗎,一隻垂耳兔omega,要我幫你弄到手。”
對方滿意道:“一千萬,要活的完整的。”
言逸倏然停住沏茶的手,怔怔看着陸上錦,視線相接,被陸上錦眼中的兇光震懾,指尖顫了顫,小兔子容易受驚,表面波瀾不驚其實心裡已然瑟瑟發抖,心率飙升。
陸上錦表情冷漠,挂了電話把手機扔到言逸面前。
言逸茫然站立着,無處安放的小兔耳朵下意識藏進發絲裡,本能地怕受到莫名的傷害。
客廳裡忽然多了一種甜軟氣味。
那隻小omega雖然沒被允許在陸上錦的卧室停留,但格外得寵,被允許留下來享用下午茶。
小omega穿着陸上錦的襯衣,扶着木梯扶手光着腳走下來,兩條細長白皙的腿上布滿粗魯的指頭掐捏留下的紅痕,再次向陸上錦确認自己可以留下來用茶點。
是個很漂亮的omega,身材修長勻稱,下巴上有顆細小俏皮的痣,金棕色的柔軟短發,睫毛漂成了白色,脖頸上紋着一串花體英文“freedom”,長了一張辨識度很高的讨巧的臉。
言逸在今天,原覓,手裡拿着言逸決定立刻棄置的小紅瓶護膚乳液,在一片大紅的底色裡笑逐言開,言逸看見一次就拼命按右上角的跳過,一不小心按偏了,點了進去,看見更多不同角度的令人窒息的照片。
陸上錦對原覓很長情,和言逸還在一起時就喜歡看他的電影,三年前原覓因為招惹了惹不起的人被公司雪藏,陸上錦便随手包養了他,動動手指就把原覓捧上了影帝的位子。
原覓是陸上錦豢養的金絲雀,錦衣玉食地寵在手心,逗起來心情舒暢。言逸是圈在院子裡的一條看門狗,爪牙鋒利,忠誠安靜。
原覓坐在餐桌前,言逸左手搭着整潔的餐巾,禮貌躬身為原覓倒一杯紅茶,為藍莓點綴的松餅擺上刀叉。
原覓托腮望着言逸,用這座别墅另一個主人的口吻命令言逸:“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乳糖不耐受,奶糖味聞起來也很惡心。”
這個小明星的信息素聞起來像鸢尾香水,言逸腦子裡浮現了很多可以抨擊得小明星無地自容的惡劣詞彙,但隻是禮貌一笑。
omega在alpha面前總會爆發很多惡意的摩擦,原覓這種在鏡頭前受慣了泡沫追捧的小明星更會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鑽石般閃耀的自己可以把在場所有omega比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