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了……再等不到一個月。”很快,也會有人願意疼愛他,97%的契合度,陸上錦會變得多溫柔?
那時候,是不是可以偶爾撒嬌讓他喂一勺飯?
每天都可以睡在他懷裡,醒來以後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冰涼的天花闆,而是他的alpha安詳睡着的側臉。
以後難耐的發情期都不需要再自己承受了,他的alpha會用安撫信息素包裹着他,不再讓他一個人等到深夜,抱着一條薄被睡在沙發角落裡,桌上準備着豐盛的晚餐等來的卻是一條“今晚不回”的消息。
言逸疲憊地閉上眼睛,每日注射的麻醉藥物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腺體細胞逐漸休眠,身體機能也随之削弱,讓他很累很累,看不到陸上錦的時間也越來越難熬,仿佛在跑步機上一刻不停地跑了幾個小時,卻到處都找不到一瓶礦泉水。
下午四點,護士準時推門進來給言逸注射麻醉針劑。
藥液從腺體下緩緩推進,言逸蜷縮着身子,忍受着席卷全身的冰涼,和胸腔裡憋悶的惡心感,他趴在床邊幹嘔,又吐不出什麼東西,更加虛弱地窩進被窩裡。
小護士同情地看着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難為你了,這種麻醉劑副作用就是這樣……你的alpha若是在身邊就不會太難受,他去哪了?”
言逸緊閉着眼睛:“他很忙。我沒事,你去照顧别人吧。”
小護士來醫院實習不久,還沒見過這樣危險的手術準備期間沒有alpha陪着的omega,隻好安慰了他幾句,臨走關上了病房的門。
言逸瑟縮在被窩裡直到晚上八點,籠罩全身的不适感都不曾減弱,他去衛生間吐了兩次,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汗濕透了淺藍色的病号服。
他摸索着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撥了那個閉着眼睛也不會撥錯的号碼,等待着對方接聽。
直到冷漠的滴滴聲響了十來聲,對方才接了電話,背景音是幾個人在談某個項目,陸上錦不耐道:“我在外邊,什麼事?”
言逸打了個寒顫,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麼。
他想要陸上錦回來陪陪他。
但他也知道這話說出口得不到什麼好結果。
陸上錦等得更加不耐煩:“說話。”
言逸虛弱道:“沒什麼,隻是想你。别太累。”
陸上錦和别人說了幾句話,一連交代了幾件事,才轉回來繼續聽言逸說話:“還有别的事嗎。”
言逸想了一會兒,剛想說沒有了,對方已經挂了機。
他默默拿着手機保持貼在耳朵上的姿勢,發了很久的呆。
翻翻通訊錄,他還存過原覓的電話,因為前些日子得給他陪床。
言逸無聊地撥過去,響了很久,對方無人接聽。
原影帝日理萬機,沒空接電話很正常。
他又翻翻通訊錄,除了客戶就是一些大老闆,沒有任何一個人現在能和他說一句話。
頭腦也越來越混沌,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有個陌生的号碼閃動着來電頁面。
不知不覺地按了接聽。
有個不算溫柔的男人跟他說話:“在幹什麼呢?”
打錯了嗎?
聲音有那麼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