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錦終于肯把他放開,言逸的嘴唇被親咬得軟紅濕潤,小口喘着氣。
陸上錦像把“領地歸己所有”宣示完畢的傲慢猛獸,抿唇道:“你喜歡什麼,給我調一杯。”
又從上衣裡抽出一張卡推給言逸:“累的話可以請假不工作。”
言逸蹭了蹭嘴唇,看着那張餘額不明的卡發了一下呆。
其實他不圖陸上錦的錢,他隻是不忿陸上錦随手就能給予别人的東西,自己卻得不到。
但陸上錦真給了他,他又感到不快,仿佛自己連這點兒特别之處都失去了。
我真是隻矛盾的兔子。
言逸沒再理睬那張卡,從玻璃杯架上拿了一隻形狀優雅的酒杯。
陸上錦欣賞珍玩一般看着言逸娴熟地調和酒液,最終細長的手指推來一杯淡紅雞尾酒,散發着蔓越莓的酸甜清香。
“我沒有花嗎。”陸上錦仿佛看着幼兒園老師分發玩具卻略過自己,眼神有些失望,“你給了他們每個人。”
誰能拒絕這樣的質問。
言逸無奈翻開手腕,指尖夾着一朵薔薇,插在酒杯裡。
他明明每天都會為陸上錦把精心挑選的花插在餐廳的花瓶裡,當他不再帶花回來,陸上錦又伸手讨要。
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吧。
陸上錦托起酒杯品了品味道,普通的雞尾酒而已,也品出了名貴紅酒的優雅滋味。
“有名字嗎。”陸上錦搖了搖酒杯。
言逸彎了彎眼睛:“聖誕薔薇。”
這樣平等對話的機會很少,言逸從小在與世隔絕的訓練營長大,唯一去過的地方隻有分化基地和陸宅,确實很沒見識,陸上錦極少過問言逸的意見,常常替他做安排。
言逸也一直都欣然接受,不論陸上錦問什麼,他都會回答喜歡。
因為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陸上錦,他的世界盡是黑白馬賽克,隻有陸上錦色彩斑瀾,還打着炫目的光。
陸上錦嘗了嘗,眼神帶着誇贊笑意:“很好。甜味再淡些就更好了。”
言逸的小兔耳抖了抖豎起來,又乖巧地垂下去,搓了搓指尖,輕快道:“那我再試試。”
陸上錦喝完了一杯,把薔薇插在上衣口袋裡:‘不用,這樣也很好。我還想嘗嘗别的。”
言逸盯着他的上衣口袋,惋惜那不是他每天都滿懷柔情蜜意帶回來的玫瑰。
“我還有其他客人呢。”言逸收了另外一個beta的錢,調一杯阿麗娅幻島,散着白煙的粉藍色雞尾酒在言逸指間撚動了兩圈,順着光滑桌面旋轉滑到beta面前。
“那好吧。”陸上錦側身倚靠吧台,扶着空酒杯的杯沿問,“什麼時候學會的調酒?”
言逸有些驚訝,陸上錦從前是不會關心這些細碎小事的,所以他們之間能聊的東西并不多。
因為言逸每天做的都是一些細碎的小事。
“在PBB訓練的時候,基地裡什麼都有,訓練之餘也沒什麼事情做。”言逸邊搖晃調酒壺,邊輕松講述,“其實還學了幾國外語,可惜一直用不上,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
身邊乖巧聽話的垂耳兔執事,除了在戰場上身手令人贊歎,那麼多優秀的地方陸上錦都不曾真心去了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