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乖巧聽話的垂耳兔執事,除了在戰場上身手令人贊歎,那麼多優秀的地方陸上錦都不曾真心去了解過。
他被外邊千姿百态的誘人omega吸引,卻忽視了身邊的言逸,莫名埋沒了一個小寶藏。
陸上錦扶了扶心口。
不知緣由,隻覺得面前穿着西服馬甲的小兔子比先前更好看。
“還學過什麼?”陸上錦頗有興緻,與言逸攀談。
“學過些西洋樂器,可惜我沒什麼天分,後來就不再練習了。”言逸說着,其實在基地裡訓練殘酷,痛苦多于懷念。
但有些可愛的人天生容易忘記殘酷,習慣記着美好的東西不忘。
時鐘指向淩晨三點,顧未早就關了直播,抱着吉他四仰八叉在軟沙發裡張着嘴打瞌睡,店裡的客人也稀疏了些,三三兩兩恹恹地把着酒瓶打呵欠。
言逸趴在吧台,困倦襲來,小兔耳無聊地在吧台上彈起來,落下去,彈起來,又落下去。
陸上錦今天睡到傍晚才起,成了酒吧裡唯一一個尚且精力旺盛的閑人。
他在酒吧裡逛了一圈,在一面寄語牆上找到了眼熟的一張明信片。
他早就忘了自己和言逸一起寫過這張明信片,所以看見熟悉的字迹時發了半天的愣。
“言言,愛你到生命盡頭。”
陸上錦把指尖按在圓珠筆劃過白卡紙留下的字迹溝壑,似乎還能感受到十年前遙遠的溫度。
陸上錦蹙起眉。
證明曾經青澀的痕迹居然留到了現在,現在看起來就像小時候做的難堪事,倒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但言逸一定記得。
那隻小兔子就是喜歡記得這些瑣碎的東西。
言逸趴在吧台,自己甩着耳朵快睡着了,忽然聽見淺淡的鋼琴聲,聲音不響,柔和地震動鼓膜。
陸上錦坐在角落的三角鋼琴前,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在琴鍵上和緩輕按。
這雙手早已不屬于十年前琴房裡的小王子,指腹覆蓋一層槍繭,手背布滿陳舊的傷痕,但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時仍和少年一般靈動單純。
曲子是《Luv
Letter(情書)》。
對音樂一向敏感的顧未忽然驚醒,起初看見是陸上錦坐在鋼琴前,十分不屑,聽了一會兒卻抱着吉他沉迷地靠在牆邊,指尖随旋律打着節拍。
言逸坐起來,微張着嘴望着鋼琴前的陸上錦,怔怔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聽。
眼睛裡潤起一層水。
陸上錦轉身朝他勾了勾手,牽起言逸的手,一把扯進懷裡。
“會這個嗎?”陸上錦側着頭吻他額角。
言逸點了點頭,手顫抖地搭在琴鍵上,才按下一個音,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陸上錦淡笑着給他抹眼淚:“好了。你坐過來,我彈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