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7頁)

  一股粘稠血漿順着後頸腺體淌滿地面,如同一灘炸裂的紅酒。

  槍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言逸松開指頭,唇角揚起些微解脫般的淡笑。

第54章

  陸上錦回過神的時候,胸前已經濕透了。

  他以為是眼淚,指尖抖着去給言逸抹:“别哭……言言……以後哥真的好好疼你。”

  擡起手時滿手的鮮紅。

  都淌到他心裡,滲進裂縫中,滋生出刀刃,把血肉割得支離破碎。

  陸上錦慌忙橫抱着他站起來,懷裡的小兔子漸漸消退了血色,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

  去醫院的路上是助理開車。

  整個車内座像兇殺現場,哪兒都是血,陸上錦用毛巾緊緊按着言逸出血的後頸,渾身沾滿粘稠血液。

  起初奶糖的甜味還纏在在血腥中,後來越來越淡,逐漸被血氣湮沒。

  “言言,醒醒……”陸上錦一次一次吻着言逸在逐漸消退溫度的額頭,“不會有事的,等你醒過來我帶你回家,房子都選好了,你喜歡有山有水的我知道,以後隻有我們倆住……”

  其實想來他知道小兔子喜歡什麼。

  隻是從不屑于把他的願望放在心上,永遠有比小兔子重要的事擺在面前,他給言逸的隻有無盡的等待和落空的希望。

  他已經改過自新了,隻要言逸好起來,不、甚至他未來全是這個恍惚的模樣,陸上錦也不會再放棄他一次。

  沒想到,想承擔的責任他承擔不起,想保護的人決然離開,命中摯愛的父親和伴侶都選擇用同樣的方式從痛苦中解脫。

  從前還會蹦蹦哒哒的小兔耳也被血紅浸透,柔軟的兔毛被粘稠血漿粘連在一起,無力垂着。

  陸上錦揉了揉他的小耳朵,低頭親了親。

  以往言逸最喜歡被親耳朵。

  少年時常常跑過來趴在身邊撒嬌要他摸頭,還得寸進尺鑽進自己懷裡要耳朵上的親親。

  小兔子的耳朵敏感,誰都不準碰。隻有陸上錦吻他的時候,才願意把小耳朵甩到他掌心裡。

  擔架床緊急朝醫院門外推出去的時候,夏鏡天就在大廳聽他哥訓話。

  夏家老大在親爹面前再三保證,把弟弟提回去以後嚴加看管,絕不讓鏡子再做出敗壞家風的缺德事兒。

  夏鏡天靠着牆,懶洋洋聽教育。

  “這還差不多。”夏憑天跷起腿,往長椅上一靠,攔住路過的一個小護士,問起他新搞上的小情兒怎麼沒在辦公室裡。

  近日三天兩頭找理由往醫院跑,就為了見見美人兒,哪有這麼上趕着巴結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