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不難,林德抱着旗杆,感覺自己像個無情的智慧靈石,聽吩咐注入靈力就完事了,無所事事,不由得思考起奇怪的問題:是我使用這把陣旗,還是陣旗在使用我?
今夜應該無事,如果“災厄”神格不突然作妖的話。
雖然它作妖後往往會帶動未來産生奇妙的轉變……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追魂陣旗成功鎖定了遊蕩在地下水系的厲鬼,将它從地下水系中逼了出來,出口正是通華真人坐鎮的主陣眼。既然已經逼出,主陣旗的維持自然停下,通華真人全力與厲鬼争鬥起來。
林德坐得有些屁股疼,他撐着旗杆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下,回頭看了眼水井,黑洞洞的。
“災厄”輕微地波動起來。
哦豁,這次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厲鬼在陣眼和通華真人打着呢,這邊水井裡有什麼?幕後兇手?千年老王八?
什麼都沒出來。
水井裡傳來陣陣水聲,聽着像水井産生了漩渦,流速均勻,聲音規律,連“災厄”的波動都與湍急的流水聲音奇妙地契合起來。
林德猶豫到底要不要丢個夜光術下去照清楚,又怕遇到初見殺,萬一突然竄出來個怪物把他拖下去了怎麼辦,他現在脆弱得很,“災厄”又不是很穩定。
然而不需丢下夜光術,井裡自然亮起一點綠光,閃爍頻率與水井漩渦流速相同,與“災厄”神格一起,共鳴共振,林德恍然間好像聽到了什麼朦胧的聲音,像機械運轉的嗡嗡震動聲,又像某種巨獸在水底下吞吐呼吸。
幻聽消失,林德一晃神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大半身子都探進了井裡,雙臂懸空,腳踮着,隻差一點點,他就會失去平衡頭朝下栽進水裡,三更半夜,即便呼救,也沒人來得及救他。
淦,林德面無表情地錘了下自己的胸口。
跟僳水河有多大的關系?這片地區的地下水系應該也是僳水河補充水源的重要源頭吧。
有什麼大家夥在僳水河系移動?
啧,不是現在的我能探查的,如果他來了,或許能找出什麼線索來……十三爺,你為什麼還不來?
想想就滿腹怨氣。
飛訊符再次震動起來,裡面傳來驚怒交加的吼聲:“你幹什麼?!”一聲清越刀鳴,短促的慘叫後,飛訊符靈光熄滅,無力垂地。
通華真人那邊的主訊靈符出了問題。
林德撿起失去法力的飛訊符,看了好久,想來想去,還是算了。等他扛着旗子慢吞吞跑到通華真人那邊,黃花菜都涼了,通華真人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那三位教宗人士願不願出手了。
思及此,林德抱着旗杆,慢悠悠地往縣衙走去,縣衙應該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半夜起來啥好處沒讨到,困死老子了。”林德嘟嘟囔囔,走一會歇一會,挨到縣衙附近,“災厄”再次作妖起來,下一刻,縣衙官房爆炸火光沖天,碎瓦飛揚四濺,他躲閃不及哐哐挨了好幾下,摸腦門摸到了一手的血。
“要你何用。”林德面無表情地踹倒旗子,不要了!找大夫去。
兩道人影自火光中飛起,騰空瞬間霎時交手數招,拳拳到肉,刀刀欲取人命,身着官服之人一臉厲色:“敢火燒縣衙,你瘋了?!”
“嘿嘿。”對方面罩黑氣,不知是魔修還是戴了别的遮掩法器,根本不願與官差多說廢話,一心猛攻。
官差半戰半退,留神觀察他的招式法力,與記憶中的懸賞令比對,始終想不出對方是誰。
而敵方攻勢漸緩,仿佛得到了什麼消息,驟然退出數十步,抽身将逃。
官差不再保留實力,暴喝:“哪裡逃!”袖中飛出三道金色鎖鍊,疾速向對敵飛去,同時騰空而起,全力催動金煌鍊,三分六,六化十八,朝對敵當頭罩下。
金煌鍊籠罩下,對敵逃循速度大緩,官差看準時機,腰間寶刀出鞘,當空斬下對敵一臂,卻無鮮血噴濺出來。
“咦?傀儡?”官差愕然,似乎隻有傀儡才能瞞過他的神念監視,輕易在衙中設下炸藥,不過他方才交手時,分明感覺對方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