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作賭
晁二郎籠了?籠書,
娓娓道來:“那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鬧出來的笑話,書院禁止仆人照顧學生起居,傀儡可以,
但公子哥家裡買不起靈智高的傀儡,
就放任公子哥一人在書院裡混日子,
上食堂不認得紅殼雞蛋,不知道要剝殼,每次都是連殼吃的,
被同學發現才改過來,
日常過?得亂七八糟,衣衫不整,
穿一件扔一件,從來不洗,
上了?一年半就被書院勸退了。因為他鬧得最出名的笑話是紅殼雞蛋,别人也就管他叫紅殼雞蛋了?。”
這?公子哥……挺慘的,人已經走了?,
笑話還在流傳。白峻波心情複雜,
不過?他對自己獨立生活還是有點信心的,
他從沒被嬌生慣養過?。
隻不過?這點信心在打開宿舍門的瞬間熄滅了?,宿舍裡彌漫着一股無法言說的臭味,
是——坐在椅子上翹着腳摳指甲的男生站起,趿拉着鞋闆走過?來,
頗為熱情:“你們就是新來的吧,
你好你好!我叫遊景天,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啊。”
宿舍内六張床位,
五張空着。白峻波快速打量了下室内,看到屬于遊景天的床位上泛黃闆結的被單,
似乎泛着不明?光澤,床尾亂七八糟堆疊着春夏的衣衫褲襪,大多是黑色的,松松垮垮,仿佛窩藏着什麼污穢邪惡的不明?生物,臭味無法辨認其?來源,因為這?間宿舍均勻分布着臭氣,且源源不斷地沖擊着二人的認知能力。
再看遊景天本人,袖口沾着飯粒和紅黃相見的污漬,垂下來的發須闆結成柱,“雪花”密綴。
晁二郎以極大耐力忍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抱拳行禮:“晁靂,霹靂的靂。”
“白峻波。”白峻波一拱手,垂手繼續打量宿舍情況,五張空床或多或少擺放着一些生活用品。遊景天不好意思地說:“平時都是我一個人住這?,就随便亂放了?些東西,既然你們來了?,我馬上收拾好,你們想睡哪張床?”
哪張床都不想睡……白峻波尬笑:“遊師兄,我們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向?家人報喜,行李也沒搬來,一會再過?來選,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吧,免得到時候弄混了?。”
“好好好,你們快去快回?啊。”
二人放下書出門,晁二郎臉色陰沉得厲害,瞥了?白峻波一眼:“你真的想跟那?個邋遢鬼住三年?”
白峻波無奈:“我當?然不想啊,還不知道能不能換呢。”
“肯定能換,我去找班導!”去他的鍛煉!晁二郎可不想受不明?不白的委屈,白峻波也有換宿舍的心思,可是能換到哪裡去呢……他倏然想起林公子不是先他一步進了?書院麼,于情于理,他該去他那?邊拜訪一下。
還不知道他住哪,向?管事打聽一下。心中主意已定,白峻波出了?學院門,登上前往喬宅,他的行李早被仆從們收拾好,等他帶着好消息回?來。
要正?式離開喬宅,去書院生活,白峻波看着行李一樣樣地搬上車,心裡更?不安得厲害:他來時身無分文,家當?微薄,這?些行李很?大一部分是喬海印出資購買的,四季衣裳齊備,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部分修行資源。喬海印從未提過?償還一事,白峻波更?清楚此等大恩情,單純的金錢是償還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