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唔了一聲:“那小孩身負的氣運着實不?一般,存青帶你們進這是最好的辦法。至于甘生麒,自有我?師兄去擋住他,諒他也不?敢如何。”
林德剝橘子:“可他也不?能?一直待在教宗,他還有娘,有家人。”
“這個啊……确實挺難辦的。”老道人摸摸下巴,“你知道他有一本妖文古書吧?”
林德剛把一瓣橘子放進嘴裡:“您看過?那本古書?”
老道人嗤了一下:“哪看過?!曾經和他見過?一面,問起過?,當時他含糊其辭,不?肯明說,那時候他和狐仙打賭的故事傳得誰人不?知,但我?真見到他,并沒從他身上感知到任何狐狸氣味,我?就知道其中定有貓膩。”
“然後呢?”
“然後?我?沒興趣去查,我?師弟對這事還挺上心,派人查過?,也沒查出什麼來,人家瞞得嚴實,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不?過?到現在我?能?猜出一點端倪出來了,甘生麒這人快賭輸了,當然急了。”
林德恭恭敬敬:“晚輩見識淺薄,願聞其詳。”
老道人啃了口桃子:“以?前甘家氣數盡系于甘生麒一人,現在甘家氣運忽然就轉移到了那個小孩身上,誰得了那小孩,就等于掌控了甘家氣運。那小孩在邪修眼裡看來,就跟人參大補丸差不?多。現在天下能?有幾?個人知道那小孩的特殊之處呢?你不?需要,存青也不?需要,甘生麒如此着急慌忙地追殺,不?單單為了殺人滅口和奪回氣運,還可能?是擔心别的存在搶在他之前對小孩下手。”
“比如說那個與他打賭的‘狐仙’?”
老道人三口兩口吃完了桃子,點頭:“沒錯。傳說雖是傳說,可也有一點編排的根據在裡面。那個賭約絕對沒有看懂古書、賠上壽元那麼簡單,賭注是一個百年富貴之家的氣運。甘生麒修成大儒,牢牢抓住家族氣運,他不?死,‘狐仙’就奈不?了他如何,但氣運因為因果變化不?受他控制地轉移,他當然慌了,想方?設法也要拿回去。”
“可是……說到底,那妖文古書究竟記載了什麼東西??狐仙難不?成是古書成精?”
老道人哈哈一笑:“我?估計他要來的話也快了。你把那小孩也叫過?來吃點吧,小孩子不?經餓的,心裡再有氣這會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林德嗯了聲,起身去找甘雷央,老道人還指了下方?向:“往這個方?向走啊,别走錯了。”,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德應了聲,府邸雖大,來路還是能?記清的。甘雷央早不?在亭裡枯坐了,蹲在地上用樹枝畫着什麼,聽?到林德的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又低下去了。
林德走過?去:“别生氣啦,教宗宗主請你過?去吃水果呢,去不?去?”
甘雷央本來心情焉焉的,聽?到“教宗宗主”一下擡起了頭,滿臉不?敢相信:“真的?”
“騙你幹什麼,這座山是教宗三台之一,隻有宗主和副宗主能?住的地方?,還能?有假?”林德好笑地催促,“來,我?幫你洗洗手再去吃。”
林德掐了道水決,給甘雷央搓了搓手,牽着他去芭蕉别院那,甘雷央有些害怕,走得比林德慢半拍,看到老道人的背影了,還有茶桌上芭蕉葉折的小船,各色果子堆成了小小的山。
老道人扭頭瞅了他一會:“小孩你怕什麼,又不?吃了你。”
甘雷央發怯,林德引着坐上桌,又給他抓了一把果子:“怕什麼,吃!”
甘雷央低頭拿了個果子,放進嘴裡細細抿着。老道人慢悠悠地剝橘子吃,吃完伸手再摘了片芭蕉葉,折成厚厚的一片,挑出山桃與山楂,山桃去皮切塊,山楂去核,野果表面磨去刺後愈發玲珑剔透如寶石,色彩缤紛,煞是好看的一盤果盤。
林德以?為是給甘雷央做的,沒想到這一盤果盤推到了他面前,有點摸不?着頭腦,但宗主好意不?得不?接,先把容易變色的桃子塊吃了,再吃山楂,野漿果可以?一口一個,甜得掉牙。
果盤吃到一半,老道人微微擡頭:“來了。”
“既然來了教宗,何不?正大光明現身一見?”
半晌,院中響起一個聲音:“宗主威名赫赫,鼠輩不?敢啊。”
“來都來了,談何不?敢?不?如坐下,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茶桌一端忽然現出一道人影,一襲白衣,面容俊逸,連坐下時甩動的衣袖都那麼好看。到目前為止,這一桌四椅終是坐齊了。
“說吧,你是什麼人。”
,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不?是人,我?是靈,侍神之靈!”他俊雅的面容因惱恨現出幾?分猙獰與扭曲,“沒有人可以?阻止妖神的歸來,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