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綠藤點綴。梁國陽光燦烈,一切色彩都顯得分外明亮耀眼,
對比鮮明,宛如一卷熱情鮮妍的西風油畫。
這裡是外人進入梁國必經的斌甯州,
進駐客房歇息下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按時令是當地?人準備午睡的時候了,除出海的漁夫已無人勞作,全城寂靜。林德撐着窗欣賞了好大一會海景,很快就被曬得頭皮痛,那小二說?得不錯,梁國的陽光實在太烈了,不能久曬。
“要午睡嗎?”林德正要撥動機關關窗,溫行遠端着一方木盤走過來,其上?盛着一隻白瓷盂盆和造型如柳葉的瑪瑙刮片。
林德挑了挑眉:“這是?”
“小二說?客棧專門備給外地?客人用的,防曬養膚,我就拿上?來了。”溫行遠放下木盤:“需要我來幫忙嗎?”
“不必。”林德想也不想拒絕了,拒絕之餘感覺有點?不對,溫行遠之前不是挺人面瘋的一人嗎,怎的現在忽然态度如此謙恭如仆?
“我以?前最缺錢的時候,曾經自賣為奴,為了圖口飯吃。”溫行遠笑起來,到底秉性難移,他?笑容看着仍有一絲絲瘋邪氣?。林德揭開白瓷盂盆的瓷蓋,盆裡亦是如雪般潔白的脂膏,淡淡的椰子香味。
“那戶人家後來呢?”
溫行遠束手而立:“也不用把我想得那麼壞吧,不過把他?們?克扣的工錢拿走了而已。”
林德不置可?否,執瑪瑙刮片在脂膏表面刮了淺淺一層,抹勻在手背表面,膏體細膩順滑,雖為油脂但塗抹在肌膚上?并不膩重,抹勻了感覺肌膚光滑數倍。
“先給耘玉送去?吧,我想先睡會兒,不急用。”
溫行遠哦了聲,拿過木盤:“你不擔心我趁機帶走他?嗎?”
“你可?以?試試。”
“我就說?着玩的。”溫行遠笑嘻嘻的,躬腰,這一躬腰比客棧小二行得還要标準:“我先退下了。”
林德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溫行遠怕是真的瘋壞了腦子,性情?翻覆,哪怕他?态度恭敬起來也叫人渾身不适。
算了,先午睡一會。
溫行遠捧着木盤送去?宣耘玉的次卧,林德訂的是半層房間,有兩卧一仆室,宣耘玉窩在卧室,不能靜修,無聊至極翻閱次卧内書架上?擺的書和畫冊,書都是質量很差的書,很久沒?翻過頁面黏連脆化,幾乎無法翻開閱讀,畫冊倒是新的,上?面印的是體大體能分為兩類,一幫堕修,小部分正經意義上?的邪修,堕修肯定是瞧不起邪修的,不過五十步笑百步,不會當面打起來。在堕修裡面呢,有正統宗門出身的瞧不起散修的,而這有出身的呢,鄙視層次又和正道宗門一樣,上?三宗堕修高人一頭,下七門堕修中堅力量,小門小派螞蟻蝗蟲,不足道矣。”
第0590章
三六九等
“這麼說來,
現在堕修群體的頭頭,是?出自于?教宗?”
“對噢。”溫行遠笑嘻嘻的,“人還在教宗山門的時?候,
可是?正兒八經的大玄師,
還是?一山長老噢。”
宣耘玉瞪大了眼睛:“這,
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以為境界高?的修士就不會受衆識之海的影響了嗎?恰恰相反,他受到的影響可能比修為低弱者更強。”溫行遠眨了眨眼,“難得你是?出身教宗的,
說不定他會把你當下一個頭頭來培養也說不定。”
宣耘玉一陣惡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