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耘玉一陣惡寒:“我不!”
“别?那麼大聲。”溫行遠收斂了邪氣兮兮的笑容,
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堕修那麼多事,我也有些事兒想問問你。”
宣耘玉警惕起來,
溫行遠笑道:“沒事,你可以選擇答或不答嘛,
選擇權在你手?上。”
溫行遠想打聽的是?關?于?“林道友”的事,他好像還和教宗道子有很密切的關?系?那你呢?
宣耘玉琢磨了好半天,他知道林道友與道子的關?系非比尋常,
恐不能向溫行遠這樣的人透露半分,
堅決搖頭。
溫行遠也不計較,
耐心地問起了别?的事兒,有些宣耘玉察覺到他是?在旁敲側擊,
問題和剛開始的一樣,不過換了角度問法,
皆被他堅辭擋了回去,
溫行遠兩次碰壁,知他是?已經起了警惕心,
再難套出什?麼話?來,就不這麼問了。
如是?仍讓宣耘玉出了一身冷汗,
走在回去的路上都一陣陣後怕。
溫行遠哪怕表面恭順,也掩蓋不了他是?個堕修的事實,他在逃亡中跌打滾爬多年,磨砺得來的經驗教訓遠非自己可比——宣耘玉對溫行遠既畏懼,又有點敬佩,其狡詐心計,是?他平生所見第一人,與之?相比起來,山門師長之?下,弟子們為了争奪資源機緣耍的手?段心機都太過溫良無害。
心事重重地上了樓,先聞到濃郁的椰子香氣,再推門一看,林德靠在美人榻上翻閱一本封面很眼熟的畫冊,桌上一籃糕點:“回來啦,來随意吃點什?麼,還有這邊獨有的海姜茶,祛濕健骨的。”
糕點包裝的紙上正是?他排過隊的那家,原來路人請喝的飲料叫海姜茶。宣耘玉品飲了些,十分喜歡,連方才的些許不快都抛至腦後了。
林德對溫行遠道:“這時?候就不用講究什?麼了,坐下來吃幾個無妨。”
溫行遠也不客氣,說句“謝了”,坐下就開始吃喝。宣耘玉心下不安,覺得林德似乎對溫行遠态度太過放松了,此人不可輕信,一松懈下來他必定如毒蛇一般迅疾沖上來咬上一口。
溫行遠吃得不多,嘗了嘗口味,喝一大碗海姜茶便心滿意足。林德翻閱完畫冊,與其閑聊起了堕修集會的詳細,溫行遠坦言能提供詳細信息的隻有巫雲冥河之?災集會,今年在梁國?辦的這次,除了牽頭主事的,他也不知道今年集會具體要商讨哪些。
“那就說說冥河之?災那次吧,堕修們都從冥河水裡?研究出什?麼東西了?”
“制取毒藥、煉制成法器、互相交易,無非就這幾種。”溫行遠一攤手?,“要說有什?麼心得體會,我一個邊緣人物,也沒用得着冥河水的地方,自然不關?心。”
林德沒好氣地問:“那你能說什?麼?”
溫行遠想了想:“我可以提供堕修中屬十大宗門的大緻人數和境界實力。”
林德點頭:“說。”
堕修群體中的地位高?□□系與正道門派的現狀完全?一緻,七宗三門中,清宵山、青囊林、海音閣、禦甲門、玄門這五家出的堕修最?少,因其修煉法門的獨特性、自身技藝的重要性在堕修中地位亦是?頗高?,行雲宗堕修人數第一,教宗次之?,赤霄劍門排第三,這人數排前三的的宗門,以赤霄劍門堕修最?兇悍好戰、殺氣騰騰。慈航宮日?月刹很少有因是?沾染了衆識之?海走火入魔的,更?多是?違犯了日?月刹嚴酷的清規戒律或是?走歡喜禅道路修歪了的秃驢,這些和尚全?被寺廟斬斷了度牒,法衣亦被焚毀,沒有證明自己是?正式和尚的憑據,不得已堕落了,最?受鄙視的底層堕修,甚至還不如一般自甘放任堕落的散修。
赤霄劍門的堕修人數居然僅次于?教宗?林德一時?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是?問為何行雲宗堕修是?如此之?多呢,還是?吃驚本來弟子就不算多的赤霄劍門堕修人數居然能排到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