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一拳震碎門闆:“出來打架!”
浮竹撞出來,他的反應同樣?迅猛,
飛到離船幾百丈距離的時候,
林德下腰讓浮竹沖過?了頭,
兩人?就此拉開距離,海上即是戰場。
林德拍碎門闆的動靜不小,
船上聽到動靜的人?都探出頭來,呼啦啦落在船舷上興奮地議論起來,
他們不關心争鬥因何而起,
出來隻是因為有樂子要看?了,每年集會都有類似的樂子,
不容錯過?。
奚存青聽到外邊的忽然而起的嘈雜聲響便知大事不好?,推開門沖出去,
霎時按住欄杆想?翻出去,又松懈了力道?。
不行,這個時候不行,那麼多人?看?着。
無奈之下他隻能尋欄杆出氣,一下一下地拍着,眉頭輕皺。
今日陽光燦爛,微風,海面本該平靜如?寶石,但因兩人?的激烈對抗掀起滔天大浪。
林德第一次挑戰正兒八經的教宗對手,而且對方一門心思地想?要他死,手段層出不窮。剛開始确實讓林德吃了不小的虧,一切感知、直覺都被對方扭曲蒙蔽,他不必特意制造出幻象替影,直接幹涉對手感知令其産生錯判,遊刃有餘地玩弄對手于鼓掌之間。林德算是理解教宗為何這麼強了,一般人?難以抵禦教宗的秘法,基礎的感知都被蒙蔽,敵人?真實的方位都找不着,還怎麼打?
等林德熟悉了感知被扭曲的現狀,浮竹閑庭信步的動作就顯得滿是漏洞,其實他還想?多裝一會的,看?浮竹能不能多玩出幾手新的。不過?挨了幾下戲谑性逗猴似的打後,他覺得沒必要了,在他的腦瓜崩彈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手指咔吧擰斷,聽聲音應該有四根。
浮竹暴怒地罵了句婊子養的,另一隻手拍下來,海面因此而震出蕩開圓形的氣浪,甚至推動了整艘大船大幅度傾角,站在船上緊張觀望的宣耘玉一時沒抓住,随船往後跌倒,無辜的溫行遠剛好?當了肉墊,被他壓得早上的粥都快吐了出來:“你怎麼這都抓不穩?”
宣耘玉胡亂抓住船身?上能抓住當扶手的邊緣,船被推斜又回正,來回颠倒,兩人?倒得七葷八素,宣耘玉匆忙慌亂之下抱住了奚存青的腿,奚存青一直站得很穩,他低下頭歎了聲氣:“一個一個的,全不省心。”
他抓着宣耘玉肩膀衣物拎起來:“抓緊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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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耘玉這次抓緊了欄杆,船仍在來回晃蕩,強忍着幹嘔的感覺往戰場那邊看?去,似乎到了這時候林德才開始全力施為,劍光呼嘯将海面砍得四分五裂來不及彌合。
林德很久沒遇上正兒八經的對手,也沒如?此寬闊毫無阻礙的戰場。他的招式大開大合,劍風灑落如?暴雨,浮竹身?影虛實不定,每次想?接近都被劍風逼退,更出奇的是他發覺從衆識之海層面也撼動不了對方的感知,頑固得像塊石頭,滴水不漏。
在幾次撼動失敗後,浮竹終于反映過?來之前的戲耍實則是林德有意讓着他才有的結果,面對明顯很不對勁的對手本該識趣地退卻,但浮竹的心境加倍狂怒起來。
既然教宗秘法不管用,那就用其他的。
空中?亮起巨大的一方印文,浮竹大吼:“敕鎮!”
海中?飛出數條符文扭結而成的鎖鍊,交錯着織成網籠,天空驟生烏雲旋渦,旋渦中?心降下一道?熾烈紫電劃破長空,自天而降的紫電被浮竹當作武器,一甩之下表層海水瞬間暴沸,蒸騰起彌天的大霧。
宣耘玉感覺自己?臉皮上好?像有細微電流在跳躍攀爬,耳朵嗡嗡作響。溫行遠把他拉下來,窩在船身?背後,甕聲甕氣的:“聽說修雷法的修士到最後都會變成秃子。”
宣耘玉不知他說這個是開玩笑還是如?何,接着溫行遠說:“你不護一護你的頭發?”
宣耘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才發現自己?發髻炸成了一團毛絨絨的球,手還沾染了奇特的焦味。
再仰頭看?奚存青,奚存青沒動,發髻也沒炸成毛球,不知何時他撐起了一把傘面寬大的傘,看?手柄似用上等美玉打造,散着朦胧如?月的夢幻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