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暮沒打他闆子,隻是捏着手腕力氣很大,攥得他發痛,還有古怪的力量鑽透皮膚,似乎還在血管中蠕動,好像進了隻可怕又惡心的蟲子,驚恐無措,又不敢掙紮,不自禁流出了眼淚。
空暮面色不悅:“不過是探查一番你的身體,若你來?路清白,問?心無愧,有什麼好哭的?”
“空暮師長。”奚存青的聲音響起,“這是何?意?”
空暮松開?手,面色愈沉:“你作為一宗之主,輕易指定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作身邊道童,不覺得太輕率了嗎?”,盡在晉江文學城
“師長是覺得,我沒有探查一人根本?的能力嗎?”奚存青話語軟中帶刺,“我已經查驗過,得水他就是毫無法力的凡人,如何?能威脅我?”
林德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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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還沒告訴過奚存青我的名字吧?
這奇怪的邏輯破綻一閃而逝。奚存青作為一宗之主,既能聽取心音,那麼知道個名字似乎也沒什麼,也就不在意了。
奚存青還在與空暮對峙,不過幾?句話晃神的功夫,便讓涵養極好的空暮臉色發青,拂袖而走。
看着空暮走了,奚存青再轉過來?,拉着他手問?感覺如何?,現在還疼不疼。林德搖搖頭,奚存青不放心,再握着檢查了一番,确認沒什麼大礙,就讓他别掃了,外面冷,進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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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千機閣内焚的是暖香,香氣至柔至醇,甜甜的,聞着想起了大橘子、秋蟹和桂花糕,一想到桂花糕就口齒生津。
好想吃桂花糕好想吃桂花糕……林德眼巴巴地?看着奚存青,他肯定聽得到自己心音,可惱他裝作沒聽見,依舊專心處理事務。
林德呆坐了會,聞慣了香味,漸漸把桂花糕的事忘了,犯起困來?。
想來?就有點奇怪,憑什麼覺得奚存青聽到他的心音就一定會給他準備桂花糕呢?雖然奚宗主人是挺好的,以現在的身份而言,是不是太……恃寵生嬌了?
好奇怪。
又好像本?該如此一樣。
林德困得昏昏欲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夢裡是吃不完的甜甜桂花糕和肥美?蟹膏,香得他直流口水。
他砸吧着嘴,感覺嘴邊有些濕,舔了舔,舔到了一卷布料,舌頭抿抿,這口感不對啊,再加上這暖呼呼的觸感……他費力地?撐開?眼,發覺自己正窩在奚存青懷裡,怪不得如此暖和。
他驚得瞬間?坐起,和奚存青下巴撞了個結結實實,撞得頭暈目眩,好清脆的一聲響,滿腦子都是:完了,我要被?拉出去殺頭了!
奚存青并不生氣,揉着林德撞擊的點輕聲慢語:“冒冒失失,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林德慌亂地?從奚存青懷裡滑溜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宗主懷裡睡了多久,期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來?來?往往見了去,接下來?恐怕就是空暮來?找他算賬了。
“有何?對不起我的?”奚存青不以為意,“總不能讓你睡在地?上,讓來?往人看了笑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千機閣内就有供午睡休息的卧榻。林德心裡一陣腹诽,不讓人睡地?上,又不把我放到卧榻上,偏偏是摟在懷裡,這……他想着想着心裡就七上八下起來?。
但見奚存青容色平靜,仿佛真?的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想着左不過遭空暮的罰,挨就挨着了,死豬不怕開?水燙起來?。
乏善可陳的一天度過,奚存青回玄顔山休憩,林德也回了自己的小房間?,整理換洗衣物,掃掃地?,正忙活着,外頭有人敲門:“林得水,你在不在?”
“在的,在的。”林德打開?門,門外站的是背劍的弟子,語氣冷若冰,“副宗主叫你。”
林德料得他要來?找,不過沒料到這麼快,垂手讪笑:“是師兄帶我去嗎?”
“不然你一雙腿走上山?”背劍弟子拽起林德,掐訣乘風而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