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暮沉默,緊盯了一會他,再?問:“我從未見?你對人如此上心過。”
“副宗主謬感了,我對身邊人一向和善親切為重,不會輕易驅趕。”
空暮轉而說起了别的事,偷聽的林德都?驚訝于他能如此淡然的轉換話題,好像方才的動?怒隻是在說件小事。
很?快他走人了,林德也從屏風後轉過來,磨磨蹭蹭抵到跟前:“宗主。”
奚存青執起筆:“不用上心,日後你就跟着我睡吧。”
林德覺得這樣?是逾矩了。
他也清楚,要是奚存青不與他形影不離,肯定會被空暮抓住空檔驅走,他除了倚靠奚存青,别無他法。
除卻兩位副宗主,也無人知?道他與宗主日日同榻而眠。原本以奚存青的道行,夜晚靜修不睡也無事。可是為了驅走林德一直說的,隻有他能聽到的恐怖聲音,奚存青也陪着解衣睡覺,讓林德能倚在他懷裡?安心入夢。
如是日複一日,直到山上迎來隆冬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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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呀。”林德哈出一口冷氣,臉蛋凍得紅撲撲的,滿臉興奮地望着漫山遍野的新白,迫切地想去雪地裡?肆意踩一踩,打個滾兒。
奚存青也知?道他的心思,在千機閣附近落地,趁林德還沒反應過來就把人丢進了厚厚雪堆裡?。
“哎呀!”林德驚叫的聲音落進松軟的雪堆裡?,很?快沒沒了大半個身子,撲騰着爬起來,好像一尾鮮活的魚,揚起紛紛的雪塵,第一時間團了個雪球向奚存青砸去。
奚存青一偏頭就躲過了,袖手而立,噙着淡淡的微笑:“玩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一個人不好玩,我要宗主大人陪我。”林德嘿嘿笑着,手上已經抓緊時間開?始搓雪彈了,奚存青無奈搖頭:“你呀你……”
林德可不管那麼多,扔出雪球,奚存青又躲過了,不過他也蹲下來搓雪球,兩人互扔起來,砸得滿身雪,壓了一身雪的松枝似乎受聲音振動?,噗的一下滑落一大片雪,海量的雪把林德壓得嚴嚴實實,一下看都?看不見?了。
被淹沒後林德沒再?動?彈,奚存青明知?有詐,還是走上前去,怕他被雪悶死了:“得水?”
林德突然竄起,手上一團雪狠狠拍上他脖子。奚存青被這下偷襲激得倒吸一口氣,攬住他倒進松軟的雪堆裡?,順手抓起一團雪以牙還牙。林德體質不比奚存青,被冰得亂扭,還被奚存青抱住而掙脫不得,使勁縮着脖子左躲右躲,咯咯直笑。
鬧累了,林德大喊認輸,方才玩得太猛,衣服不知?不覺都?被雪潤濕,此時方覺透心徹骨的冷來,抱緊了溫暖的奚存青:“宗主……我好冷。”
奚存青彈指蒸去他身上的雪水,往懷裡?拉了拉:“現在還冷麼?”
“不冷了不冷了。”
說着不冷,實際臉蛋還是凍得通紅。奚存青看了許久,宛如着魔了般,指尖擦過臉頰,林德微微仰起頭,清潤的眸子倒映的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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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存青内心說不出的震動?,指尖慢慢下移,點在柔軟的唇上,輕輕捏了捏,又攥起唇珠,搓搓唇峰。
他這般亵玩之舉實在羞人得很?。林德哆嗦了下:“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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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存青忽然低頭咬上他的嘴唇,隻是輕輕一咬,随即舌尖趁虛而入,仿佛這樣?已經做過多次,輕車熟路,但做多少?都?不會覺得膩煩。
林德神?魂飛蕩,隻知?迎合,渾身顫栗起融為一體的甜蜜,本該如此,就該如此。
兩人在雪地翻滾擁吻許久,奚存青終于舍得快被親斷氣的林德,凝神?望了好大一會,不知?思忖着什麼,最終一言不發,抱起林德上千機閣。
林德暈暈乎乎的,被冷風一激神?魂歸位,心裡?又忐忑地打起鼓來,宗主親了他……可是宗主這般金枝玉葉的高貴人物,隻會娶同等地位境界的大派之女為道侶,他既是凡人,還是男子,根本上不得台面。
而且早上在雪堆裡?這麼一胡鬧,到千機閣已經很?晚,與往日相比極其反常,空暮那個老家夥說不定已經知?道他們私下苟且的事,更要視他如眼中釘肉中刺,必處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