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難以窺清的前因後果的陰私——抓牢她,不擇手段地抓牢她!
雲姒未曾見過他這樣隻充斥着侵占欲的駭人時刻,頃刻間,涼意徹骨。
她打了個冷戰,柔聲問:“怎麼了?”
情緒的瘋漲跟狂落,幾乎就在她一句話之間。
驟升猛降,皆隻因懷裡的人。
霍慎之緩緩合上眼,低頭俯在她耳畔,衣袖一擡,已經将雲姒整個人包裹在懷中,讓她柔軟的身子,緊貼着自己的身體。
骨節分明的手,再次愛撫上她的腿。
雲姒難以适應,聽着耳邊沉緩的呼吸,開始掙紮起來:“你怎麼了?”
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如今的九爺還不愛雲姒,但是卻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會被雲姒控制。
霍慎之睜開眼。
挺立的鼻尖頂着她的臉蛋,慢慢下滑。
張口,他便含住她的耳垂,裹挾濃重警告的聲音清晰響起:“這樣的火你再挑起一次,就不是幾碗迷魂湯能滅得掉的。”
“唔……”雲姒耳垂被他咬疼了,卻半點沒有躲。
擡手勾住他的肩頸,将自己往他身上送去——我怕疼,我不躲,我愛你。
與他交頸,緊緊纏在一起。
霍慎之的心緒,因為她的舉動,漸漸平息。
松開她時,外面恰好有光照進來。
他清晰地看見了雲姒滿臉淚痕。
便是再硬的心,此刻也能為她化作繞指柔。
霍慎之指尖沾了她的淚,溫聲開口:“哭什麼,嗯?小可憐。”
“我好想你。”雲姒抱住他。
霍慎之甚至分不清,她是在想從前的他,還是分别三天的他。
此刻他尚且還不在乎呢,隻覺得都是他罷了。
雲姒這輩子加起來的眼淚,也沒有這幾天流得多。
她開始懼怕黑夜,難以入眠。
因為夜裡有她早就腐爛的夢裡,夢裡會出現最愛她的人,醒來看見一個不完整的愛人,她更難過。
這種感覺,說來矯情,吞下去,就叫人滿口湧血。
霍慎之感受着她眼淚透入衣裡,冰涼卻灼心,他也開始跟着疼。
他沒有打擾她,在他記憶裡,他第一次這樣有耐心去哄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