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打擾她,在他記憶裡,他第一次這樣有耐心去哄一個小姑娘。
他漸起了心。
到底是怎樣的曾經,能見叫他如今記憶全無,還能被她牽動起心神。
念才起,懷中的人已經平複。
很軟的手落在他心口,緩緩上移,輕輕撥弄着他的喉結,一路攀升,落在他唇邊。
霍慎之張口,便含住雲姒的手指,輕咬着她,任由身體裡的野獸蘇醒:“你再折騰我,我便要折騰你了。”
他的聲音啞透了。
雲姒将要落下手,便被他握住。
看着依靠在懷中人,他倒覺得,像是抱着個小女孩一樣。
負面的情緒,很耗費一個人的力氣。
雲姒依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的溫度,輕聲道:“隻要開始醫治,藥就不能斷。最多三天空檔期,如果超過三天接不上,之前的醫治,就功虧一篑。”
接下來,他會有大把的時間,收拾朝堂。
霍慎之淡淡的神色裡斂了幾許薄薄的溫度,才要開口,面色驟然警覺,拉起了雲姒。
馬兒在這時候,居然也自動停了下來。
雲姒從他面上察覺了不對,立即朝着外面的空青開口:“空青,進來!”
霍慎之松開雲姒的同時,抽出了腰間軟劍:“趴下,别出來。”
雲姒剛探身去握住空青的手,箭矢之聲,撕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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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時阙回宴席。
靖王妃便急不可耐地過來問:“怎麼樣?”
江時阙搖搖頭:“六小姐沒有時間。”
靖王妃不由鄙夷:“她現在又不是國醫了,什麼沒有時間,我看就是假清高,端架子,自以為是過頭了!她在西洲,可是沒有嫁皇親國戚的資格了,來到大周,我給她送機會,她裝什麼裝!”
江時阙的臉色不好看:“表姐說的是,要是六小姐是那種不知禮義廉恥,男子說了沒有病症,她還能受邀跟着出去,男子随意都能上手的女子,那就好了。”
靖王妃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江時阙通身貴氣,風骨必現:“表姐也覺得我說話刻薄難聽了?可見,刀子不是落在自己頭上,罵人的話不是噴自己臉上,任誰都能擺出一副局外人的優越姿态來教别人做人。煩請表姐下次說話時,推己及人,你自己也是女子,不要自己先輕賤自己。禮物已經送到靖王府,時阙告辭。”
靖王妃差一點被氣得砸東西。
當初是靖王先來求娶她的,她知道一定會嫁,所以不管靖王什麼邀約都沒有推過,現在怎麼成了她的錯了!
偏偏江家家大業大的,江時阙底氣還足,當真氣死了!
靖王這時候走過來,朝着江時阙看了一眼:“你的那個計策怎麼樣?”
“雲姒很喜歡江表弟呢,畢竟這大周,像是江表弟的家境,再也難出其二。江表弟對雲姒很滿意,王爺放心,隻要雲姒不是個傻子,這麼好的姻緣,她一定會早點點頭。”靖王妃再怎麼生氣,還是顧全大局。
她對江時阙,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