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謝蔣淑蘭,費心給她挑這麼一個。
可茶遞到眼前來時,雲姒看着他站起來的身軀,免不得想到另一個人。
九爺的茶,茶香濃厚清冽,且他身量高大,不同眼前的江時阙。
茶香幽微,便是人,也溫文爾雅,是貴公子的樣子。
她也大概地想過,如果真的能成,以後跟這樣的人,定然是和睦到老。
就像是這茶,喜歡喝不喜歡都不重要,反正很解渴。
這對很多女子來說,是極好的日子了。
“江大人一定有很多女子喜歡,怎麼拖到現在都未成婚?”
江時阙笑着坐下,直白地說:“早年見過太驚豔的人,以至于後來的每個人,都如同一杯白水。”
雲姒大抵知道了。
江時阙可以按照雙親意思去相看,但結親這種事情,他不同意,所以才一直沒成。
“太驚豔?”可能夠得上用這種詞的,必然不是什麼一般女子。
江時阙笑着點頭:“是,沒有比那人更讓人敬佩和驚豔的。身懷有孕,依舊奔赴病區,雖沒有親手上陣,但也在疫區不遠,指揮着手下的醫兵,平定了災疫。她亡故,大周乃至大周之外的一些百姓,都與之同悲。”
雲姒大抵知道江時阙說的是誰了。
也知道,江時阙來這一趟,也不過是應付下面的人,走個過場罷了。
說開了,那尴尬也就沒有了,兩人很快地暢談了起來。
在不遠處的秦王妃跟淮王妃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是光看着樣子,都忍不住暗自歡喜。
絲毫沒注意,在不遠處的一雙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雲姒才回到了大殿。
“九爺!”
落座之際,雲姒隻是喚了身旁的男人一聲,更是連看都沒有看,就感覺他“似乎”是心緒不悅。
擡起頭,雲姒去看他。
看見的隻有他的背影跟側臉。
明明跟從前毫無差别,都是言重于山的沉穩模樣,可雲姒就是有種感覺,他似乎是……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瞧着像是不高興。
人跟人相處,當然能察覺到對方的喜怒哀樂,雲姒現在,還不以為然呢。
她想了想,在看看周圍沒有人看着自己,大膽地把手從他身後伸出去,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從前初見時,她是不敢這樣放肆的。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雲姒這會兒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對,居然敢做這種事情,但是都已經拉了。
霍慎之他也微微側眸過來看她。
雲姒一時心慌,沒得思考,開口就是:“你猜我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