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教頭!”
忽然一聲傳來,原來因為沈樂陵沒有回避人,以至于附近的巡邏武者都趕過來。
“這賤民犯了什麼事兒啊,搞得這麼慘。”沈樂陵收起藥瓶,面帶困惑地迎了上去。
“嗨,這傻子得罪了廖管事,要示衆三日,咦?還沒咽氣呐?”巡邏武者說着,發現炎奴還沒死,有些驚訝。
沈樂陵一臉沉思:“是啊,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樣的傷勢,早該死了啊……難道……”
“難道什麼?”巡邏武者們神色一凝,他們都聽說了,昨晚有一隊人被妖怪殺了。
要知道,死的人都是和他們一樣的武者,也在軍中挂了籍,但還是死了,說明妖怪不怕他們的紅塵火!
不怕紅塵火的妖怪,這種不争的事實,讓堡内武者人心惶惶。
“難道是那妖怪救了這賤民,保了他一命?”沈樂陵狐疑地掃視四周。
衆武者也紛紛看向附近,周圍夜深人靜,遠方幾縷幽燈微光點綴,伴着幾聲夜鴉啼鳴。
此情此景,一想到妖怪可能在暗中窺視他們,尋找獵物,就不禁戰栗。
沈樂陵語氣微顫道:“不對勁,我有不祥的預感……”
“噌!”
沈樂陵長刀出鞘,姿态兇厲,可是微微發抖的手,帶動着刀片發出輕微的搖晃聲,似乎是暴露了其内心的恐懼。
“刑場之地,咕唔……陰煞之氣極重。”沈樂陵緩緩說着,話說半截,咽了口唾沫,衆人看他竟已滿頭是汗。
眼見身為一流高手的‘馬教頭’,都如此緊張,悚然的氣氛瞬間在衆武者之間蔓延。
“這……這陰煞之氣有什麼講究?”
沈樂陵艱聲道:“陰煞之氣可滋養邪祟,是以妖鬼邪祟最愛藏匿這等大兇之地……”
“我料到昨夜的妖孽可能在此,便來查看,沒想到你們還在這挂個将死之人,又添血光,陰死之氣更甚……”
“啊……”巡邏武者心裡咯噔一下。
“妖……妖怪會藏在何處?”
衆人把‘馬教頭’當做主心骨,卻見他目光飄忽,似乎在躲避着誰的注視。
一隻眼睛哪都瞟了,卻就是沒有看向場中心鐵鍊鎖挂的炎奴。
“莫非……”有武者連忙瞥了眼刑架。
如血人似的炎奴,雙臂斜向上鎖着,軀體自然垂下。
微低的臉龐粘着亂發,看不清表情,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在月色下猙獰恐怖。
一股寒風不合時宜地拂過,吹動其身體微晃。
那武者拔劍指着炎奴,脫口而出:“妖孽藏在他體内!”
“找死!别說出來啊!”沈樂陵驚悚一聲喊。
那武者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原來‘馬教頭’眼神飄忽,言語含糊,是不敢點破妖孽的藏身處嗎?
連‘馬教頭’都怕的話,他點破出來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