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馬教頭’都怕的話,他點破出來豈不是找死?
就在此刻,一陣陰風吹襲,刑場周圍忽然彌漫着濃厚的水汽,将四面八方都給籠罩。
這讓原本要逃走的他們,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跑。
“唰!”他們看見‘馬教頭’飛掠而出,鑽入水霧中。
衆人正要跟上,就聽到凄厲的慘叫聲:“放開我!”
刹那間‘馬教頭’倒飛而回,有一隻血手鉗着他的脖子,把他摔在地上。
衆武者吓壞了,又見‘馬教頭’跪地哭喊:“饒我一命,我一定為你日夜牲祭,香火不絕。”
血手立刻把矛頭指向一旁的武者,向其飛去。
其他武者腿一軟,也紛紛跪下求饒:“我也給你生祭,給你香火,不要殺我!”
他們求饒之下,發現血手消失,臉色大喜,沒想到真的有用!
“我這就回去上香!”武者們連忙要走。
卻聽到‘馬教頭’的聲音,變了樣:“唉,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真要是萬民香火對我有用就好了……我盤踞一地,享用香火修行,豈不美哉?何苦東奔西走?”
沈樂陵輕歎着,摘下眼罩,那隻左眼如湧泉般飛出水流。
衆武者毛骨悚然,想要逃跑,卻已被一股陰氣纏身,緊接着就被水流包裹。
沈樂陵又借炎奴,搞定了一波武者。
她将屍體盡數埋了,清理掉了所有痕迹,朝着炎奴說:“我把你放了,日後培養成驚世武者,好不好?”
“好哇。”炎奴應道。
“小事一樁,不過……從此以後,你都得聽我的!”沈樂陵咯咯一笑。
炎奴本就是奴仆,隻是單純地反問:“你也是貴族嗎?”
沈樂陵頓了一頓說:“我無父無母,天地所生,當然高貴!”
“你比堡主還厲害嗎?”炎奴又問。
沈樂陵聽惱了:“咯咯咯咯……你拿我與凡人比?茶山堡主區區二流,過幾日我便去吃了他!”
炎奴記得洪叔的話,糾正道:“我聽說堡主是一流高手。”
“哈哈,這窮鄉僻壤的武者多愛吹噓!難不成還活在夢裡?”沈樂陵嗤笑一聲。
随後解釋道:“無論是堡主張緒,還是韓胡馬三名教頭,以前也許真是一流,可如今天下大亂,乃至比過去任何時候都亂!人人自危……習武者甚多!”
“不談胡蠻中的強者,單說世家豪族結寨自守大力招募鄉勇,還拿出族中典籍培育武者……就已令曾經的一流,到如今隻能算是二流。”
“亦如五百多年前,三元淬體都算天下第一,直到出了個霸王……”
炎奴恍然大悟:“時過境遷,過去的強者,未必今日還強。那往日的貴族也未必今日還貴。”
“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道理,是嗎?”
沈樂陵一樂:“對,天道昭昭,變者恒通!”
“大災生妖,大亂孕魔,大劫之下出英雄!這天下比之過去,又不知強了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