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着,時間很快過去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炎奴重煉了八次,功力高達九千一百三十四年。
因為前後生滅了很多次,所以泰皇功的重練速度比以前快了,但快得不多。
不過不練還不行,泰皇功的真氣不會跟着吃草恢複,而沒有泰皇功,他的真氣品質低了兩級。
“不行了,火符和水符都滿了。”炎奴朝馮先生說道。
馮先生手一招,火符映現在炎奴胸前,輕輕觸碰,馮先生頓時爽到飛起。
“嘶!”
“這和吃仙丹有何區别!”馮先生嗨到不行,這一下吞吸了兩百段法力,裡面還有剩餘。
沈樂陵也吸取了一波元氣,神采奕奕道:“早不就和你說了,相當于吃仙丹……”
“唔……”馮先生接納完元氣後,很快就又神情萎靡。
元氣雖然比很多丹藥都充足,但是振奮感卻隻有一瞬,不像丹藥那樣持久。
馮先生目光黯淡道:“可惜,元氣隻能補充法力,我的本源受損,非香火不可彌補……”
“你還有後人嗎?”沈樂陵詢問。
馮先生恨聲道:“沒了……一個都沒了,張家滅了我滿門。”
“我是最先被殺的,這才有機會被祭祀為鬼。”
“也正是我變成了鬼,張桐反而留了我一命,将我封印在銅契裡,鎮守張家。”
沈樂陵詢問道:“你看你道術精湛,生前恐怕就不是無名之輩吧?對了,一直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馮先生傲然負手:“馮脩,馮君遊!”
“吾十五歲時就名動江湖,十七歲入山修道,結交玄士無數,人稱弘農酒徒!”
然而場面寂靜,半晌沈樂陵才說:“馮君遊?不認識。”
“……”馮君遊眼神黯然。
黃半雲忽然說道:“弘農郡?”
“你知道?”馮君遊連忙追問。
黃半雲搖搖頭:“我從未聽說弘農郡有姓馮的士族。”
“唉!才消亡五十年,就無人記得了嗎?”馮君遊仰天長歎,神色悲戚:“世間再無弘農馮氏啊……”
炎奴拍了拍他安慰道:“我記得你不就行了?”
“……”馮君遊心說這管什麼用啊。
他悲傷地立在空中,月冷風清,隻覺蕭瑟。
聲音幽怨猶如鬼哭:“七十年前舊酒徒,如今不複在江湖。奈何一夜西風裡,吹作秋聲滿地無。”
炎奴聽不懂詩,困惑道:“張家為何滅你滿門?”
黃半雲也問:“是啊,什麼仇什麼怨,士族之間的事有必要滅人滿門?這種行為豈能為士林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