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好像還在說些什麼,但她卻仿佛什麼也沒聽到,隻是盯着兄長嘴巴在動。
門被關上了,她陷入黑暗中,隻有窗戶外的微弱光亮。
這一刻,她真的在思過,甚至懷疑是自己錯了。
也許真的是她不懂事,也許真的是她在讀死書,也許她思考的一切都是自以為是。
“人心未覺乾坤窄,世道偏于日月移。”
“青燈夜雨一場夢,自笑平時讀詩書。”
妙寒呢喃着,書本上的東西,也許隻有她真的信了。
不禁自嘲一笑,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玄鐵匕首。
這是十五歲及笄的時候,香姨送給她禮物。
她将其放在白皙的脖子上,輕輕地劃過。
血液帶走了她的力氣,瘦弱的身體蜷縮在黑暗之中。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了什麼。
“好濃重的血腥味。”
“這咋關了個女孩?不好,她快死了。”
哐啷一聲,門好像直接被拆了。
然後就是被扛在肩上的感覺,以及衛兵的呼喝聲。
劇烈的颠簸,讓她徹底昏死過去,最後的感受是溫暖而磅礴的真氣,湧入她體内。
……
一片山林裡,炎奴把少女放在地上,确定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還在昏睡後,就沒管了。
常鼎文的一名侍衛,飛速生起了篝火。
一群人就坐在少女對面,等她醒來。
常鼎文回憶剛才小試牛刀的戰鬥,說:“衛兵太多了,而且武功高強,恐怕是朱家最精銳的部隊,這絕對不隻是護送婦孺。”
“我琢磨了一下,恐怕是朱家以護送婦孺南下的名義,偷偷舉族南遷。這個消息完全被隐藏了,我都被蒙騙了過去。”
炎奴皺眉道:“朱家整個要跑了?那現在安丘是誰在坐鎮?”
常鼎文目光深邃道:“當然是留下了旁支族人,比如朱家的三叔公一系,我就是向他老人家打聽的。”
“哦……”炎奴看着少女明顯有别于婢女的服飾,說道:“你說穿這種衣服的,就一定是朱家族人,那她會不會就是朱顔雪?”
常鼎文提了提面罩,笑道:“怎麼可能?”
“姜老弟,這是你随手從最邊緣的囚車裡救出來的,而你要找的是朱家的長女,就算是庶出,也絕對是在營寨的最中心。”
“不過此女應該知道朱顔雪在哪。”
炎奴點點頭,耐心等待。
剛才他們沖進營地,就是打算在邊緣抓一個‘舌頭’好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