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接着說道:“界海盟給出的解釋是,超脫者不計其數,并非全被界海盟所掌握。”
“再說,現在不也沒法證明那修士就是超脫者不是。”
言至于此,沈燕似是想起了什麼,望向身旁正自斟自飲的男子道:“對了焱大人,那噬靈魔君是超脫者嗎,您可否能看出?”
“不是。”火三言簡意赅,漫不經心的回應。
沈燕“哦”了一聲,接着陷入沉思。
樓中所掌握的情報也是如此。
噬靈魔君隻是修煉了某種邪門的吞噬之法,就其過往種種表現而言,似乎并不具備祭掉一洲之地的能力。
不然他當年或許就不會突然銷聲匿迹了。
柳慕白若有所思道:“早聽說那些界海來的超脫者都不簡單,他們既能以唯一主宰之身從一方世界中脫穎而出,如此大恒心大毅力,自是遠非尋常修士可比。”
“更不必說那被不可估量時光所磨砺出來的心性了……”
大黑牛則是滿臉忿忿不平,“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活了億萬光陰的老怪物就不該來,安居一隅逍遙自在不好麼,幹嘛非要來這摻和。”
“還非得成立個什麼界海盟,我可聽說他們行事老霸道了。”
“牛兄,你先别氣,”沈燕笑了笑解釋道,“其實界海盟中也是分了兩大派系的,你剛才說的是狂派,那無為派可是個個率性随和老好人。”
“管他這派那派,都是一丘之貉!”大黑牛卻是直接一棍子打死。
“要我說,那些超脫者壓根兒就沒個好……”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焱大人擡腳踹翻在地,“你說誰呢。”
大黑牛掙紮着爬起,滿臉無辜道:“大人,我說的是那些超脫者,沒說您。”
“對呀,所以我沒踹錯。”火三仰頭飲下一杯酒後,才不緊不慢道:
“我好像不曾說過,其實你們璃大人就是從界海來的超脫者。”
“……換句話說,我也是。”
啊咧?
兩人一牛都呆住了。
……
道州之外,有大荒,浩瀚飄渺,無邊無垠,不可知,亦莫可名狀,是為萬族生靈之禁地。
擅入者,易迷失其中,神修亦然,故無不敬而遠之。
這是恒久以來,各方修士對于大荒固有的評價,所有人都很信服。
當然,從古至今都不乏有自命不凡的狂妄之徒,他們曾不止一次的探尋大荒,卻多是一去不回。
久而久之,也就少有人去了。
大荒中,某處不知方位之地,氤氲灰霧籠罩下,依稀可見有座八角傳送祭壇上陣紋流轉。
少頃,一道人影現身。
他以神力包裹全身,手上一角陣圖為引,尋至一條十丈見寬狹長深淵前,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