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頁)

  在千雁看來,這是一個律法不算健全的朝代。不過在這個世界的男性看來挺健全的,畢竟被壓迫的底層是女人。

  既然孟崇喜有這麼大的話語權,隻有他不能動彈,不能說話才不會給她造成麻煩。

  躺着去吧!

  她不會讓孟崇喜一直躺着,不過得等這件事過了再讓他好。

  他什麼時候不聽話了,想做一些她不喜歡的決定,那就再去躺躺。

  千雁不着痕迹的将繡花針别在身上不起眼的位置,眼睜睜地看着孟崇喜倒地不起,才走過去問他怎麼了。

  “大哥實在不争氣,将爹都氣成這樣了。”

  趁着孟崇喜還能挪兩步,她将人攙扶回屋,把張氏的房間鎖打開,并且出聲叫人。

  孟崇喜全程沒吱聲,隻因為他說不出話來了,仿佛被毒啞了一般。他啊啊啊了好幾次,依舊沒能說話,終于着急得手舞足蹈。

  張氏和孟文昂走出來時,就看到孟崇喜瞪大着眼睛,揮着越來越僵硬的手,臉上都是恐懼。

  “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張氏緊張的跑過來,盡管她内心有時候不滿意孟崇喜,卻也明白這年頭家裡沒個男人容易被欺負。如今又在這個關頭,孟崇喜不能出事。

  孟崇喜張着嘴巴,還是不能說話,着急得眼睛通紅,隐隐約約都要流淚了。

  千雁無動于衷的站在一旁,沒有人去注意她的表現。

在張氏和孟文昂都十分慌亂的情況下,她提醒:“爹像是病了,得去請大夫。”

  “對,得請大夫。”張氏終于安定了下來,目光看向孟文昂,“文昂,你趕緊去鎮上請個大夫。”

  這麼晚了,家裡能動的男丁就孟文昂,去請大夫的任務隻能分配給他。

  孟文昂想要推脫,畢竟這個時候真的太晚,徒步去鎮上也得一個時辰,來回就是兩個時辰,相當于半個晚上過去。可孟崇喜突然病了,他不得不去,他還得靠孟崇喜幫忙還賭債。

  所以,他還是去了。

  張氏滿臉愁雲:“雁兒,這可怎麼辦啊,你爹病了,賭坊那邊很快要來要債,這家怕是要散掉。”

  “大哥闖禍不是一兩次,每次都是爹兜底,我們吃苦。你真的覺得大哥能考上功名?”

  張氏沉默,若是在五六年前,她還能抱着這樣的希望。

  這些年來孟文昂越來越不像話,謊話連篇,她又不是傻子,他根本就是拿着家裡的錢去胡吃海喝,哪裡像是讀書的。隻有這個老頭子像是着魔一樣,總覺得那孩子會有出息。

  如今染上了賭,怕也不是一兩次了。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禍事是大哥闖出來的,該由他自己解決。這次家裡兜底,他不會悔改,還會變本加厲。”千雁說道,“爹都要将我賣掉給他還賭債,難保将來不會傷害到家裡的其他人。”

  “他這些年日子過得滋潤無比,卻毫無貢獻,屢屢闖禍,連累家裡人,還不用負責,不會得教訓。不如等要債的來了,斷他兩根手指,興許還能長教訓。”

  張氏臉色白了白,卻沒有立馬反駁。

  “娘可記得鎮上流浪的李瘋子?”

  張氏點頭:“記得。”

  “李瘋子年輕時候沾上賭,先是賣兒賣女,後又賣了結發妻子,最後竟然喪心病狂的賣掉家中勤勞的老母。這都是因為賭,後來欠債太多無法還債,被剁掉五根手指才終于不賭,可人也瘋了。”千雁說着李瘋子的事迹,這是鎮上人都知道的事,“每次去鎮上都能遇到他瘋瘋癫癫的,呼喚着妻兒老母,但沒有人同情。”

  張氏:“那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