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雁買了筆墨紙硯,這才坐上牛車,由燕淮趕車回去。
“明天就哪裡都不去了,你先在家自己消化下今天所學,後日再上課,今天買的這些筆墨紙硯,你拿回去自己練。”
燕淮應聲好,心中暗暗發誓在院試之時,他一定要取得案首,那時先生多收些學生,說不定能坐上馬車。
千雁可不知道燕淮所想,等燕淮取得案首,她肯定名聲大噪,這之前她得将家裡那兩個蛀蟲清理掉。
回到村裡,千雁将家裡所有的銀子拿出來清算,加上她今天賣藥材所得已經有不少了。
第二天一早,千雁去還之前欠下的債,還有還徐芸娘在娘家借的那一部分。
徐芸娘不方便跑,隻能是她了,好在她認路。
回到村裡已經是下午,千雁還給張氏和徐芸娘發了零花錢,讓她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對于她來管家,二人都沒有什麼意見,着實沒有想到還有零花錢。
孟文昂看到這一幕,氣得眼睛都在發紅,然而見到千雁的冷眼,他什麼都不敢說。
千雁找了個機會,進孟崇喜房間,偷偷解開了他封閉的穴道。
在用晚飯之時,孟崇喜的房間裡傳來動靜。衆人聽到一聲巨響,都放下碗跑進屋内,就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孟崇喜,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
刹那間,孟文昂激動的大喊:“爹,你好了嗎?”
孟文昂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孟崇喜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像個淚人,聲音凄慘的說:“爹,你終于好了,你要是再不好,我在這個家都活不下去了。”
張氏想說,最近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沒讓你幹活,每頓都有飯吃,這還叫活不下去?對孟文昂,她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養不熟的。
孟崇喜臉色不好看的瞪着家裡的三個女人,被孟文昂攙扶坐在床邊,俨然一副當家做主的姿态。
他沒有說話,他在等這幾個反了天的女人認錯。
張氏确實有點怕,長期被孟崇喜壓迫,使得她見到孟崇喜就有一種恐懼,生不出反抗的心。隻有孟崇喜躺在床,不能動彈的時候,她才不會覺得有壓力。
徐芸娘則是有些擔心,輕輕地扶住肚子,目光往千雁的位置看去。
見她這個小姑子面容很淡然的掃了眼屋内的情況,她心裡稍微安定,現在就等小姑子表明态度了。
“娘,嫂子,你們愣着做什麼,吃飯吧。”
千雁一手抓一人,就要将她們拖去外面。
孟崇喜氣急了,用力拍着床邊,可惜發不出什麼聲音,大吼一聲:“都站住!”
他盯着千雁,眼睛仿佛要噴火。都是這個反了天的賠錢貨,才害得文昂沒了兩根手指,失去考功名的機會。
“吃飯。”千雁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拉着張氏和徐芸娘。
徐芸娘得到千雁的态度,不用她拉,已經自己上桌吃飯了。小姑子能撐起這個家,不用委屈自己,她自然是跟着,何苦要在這家裡低着頭?
這些天是她最舒服開心的日子,比在娘家還要好。
張氏還有些猶豫,孟崇喜發現了,大聲說道:“誰敢去吃飯,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這話頓時讓張氏有點腿軟,好在有千雁扶着。她低聲在張氏的耳邊說道:“娘,我能賺錢,這地方不留人,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張氏愣了下,突然想起女兒的厲害。
手裡有銀子,又不怕被人搶,女兒有身手,更不怕被人欺負,好像換地方不是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