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回來就好。”葉恭表情其實僵硬了一瞬,沒想到這兒子直接叫了。
“兒臣真的能和以往一樣稱呼爹嗎?”
葉恭有點心梗,但突然又覺得這兒子有點傻乎乎的,心裡逐漸沒那麼警惕,他笑道:“私下是可以的,但有人在還是要注意下皇家顔面,那時你要稱呼朕為父皇。”
千雁應聲,表示明白。
葉恭詢問了千雁回南陵路上遭遇的情況,饒是他經曆過各種生生死死,對千雁這一路險象環生還是有些膽顫。
如今他身為天子,站在最高處,比以往更加怕死。曾經的不畏生死,雄心壯志都消退大半,轉而看誰都帶有幾分懷疑。
千雁路途中的遭遇,使得葉恭心裡對後宮的妃嫔和他的兒子們多了些忌憚。更加認為當初不立太子,他們相互制衡着是對的。
隻是現今葉幟回來,怕是躲不過了。
很快葉恭又放松下來,焦氏一族早已經落魄,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忽略不計,他反而不用害怕立葉幟會怎麼樣。
真心支持對方做皇太子的也就是那部分與他其他兒子沒牽連的,剩餘的都不希望葉幟做皇太子。
他将葉幟立為皇太子,不用擔心對方危及到他屁股下面的位子,因為對方根本沒那麼本事。
另外,葉幟還會成為各方勢力的靶子。
想到這裡,葉恭心情舒暢。
他想好了,一旦确認葉幟身份沒問題,到時候有人提議立葉幟,那他準許了就是。
隻要葉幟将來不犯什麼大錯,他暫且将人保着,讓那些肖想他位子的人算計葉幟去。
千雁已經習慣彈幕上各種彩虹屁,一邊浏覽,一邊聽着葉恭的話。
從她路上遭遇的危險開始,說到焦靜珠等人遭遇不幸,葉恭眼圈都跟着紅了起來。
千雁感覺葉恭是想說什麼,果然接下來對方開始和她回憶從前相聚的時光。
她猜測葉恭是想試探下她身份真假,于是順着對方說,幫對方回顧了下小時候的各種情景。
葉恭突然提到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她都長大了。
這話後,又開始回憶。說記得她某一年很調皮,非要玩他的劍,還将自己傷着了的事。
千雁順勢将衣袖撩起來:“當時傷口太深,疤還在呢,沒想到爹還記得這些。”
“怎麼可能不記得?那時你可調皮了。”葉恭滿臉感慨,說到這裡,他眼眶又紅了,“是朕不好,要是多安排一些人,說不定你們都能回來,我們一家子本該團圓。”
千雁道:“爹,你可查到是誰暗殺我們嗎?”
葉恭嘴角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有些遺憾地搖頭:“這幾年朕一直暗地裡安排人查,暫時無果。”
“爹,這事可否交給兒臣來查?”
葉恭眼皮抽了下,他這憨憨兒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果然是在鄉野長大的。
要是老二老三他們,哪裡敢向他提這麼多要求。
在這個大兒子的面前,他總覺得沒什麼威嚴。
偏偏之前他表現出了慈父的一面,面對千雁認真,信任他的模樣,還真不好拒絕。
葉恭心裡不爽,面上還得露出慈祥:“這件事不是那麼好查的,阿幟,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朕希望你能從過去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