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恭心裡不爽，面上還得露出慈祥：“這件事不是那麼好查的，阿幟，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朕希望你能從過去走出來。”
“爹，兒臣認為隻有将兇手查出來碎屍萬段，才能從過去走出來。不管多久都值得，他們不能白死了。”
葉恭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心頭的煩躁：“好，朕允許你查這件事。”
“爹，兒臣沒人手，到時候還得你撥些人。”
葉恭笑容已經僵硬：“準。”
已經确認千雁的身份，葉恭不想再和對方談下去，他怕被氣吐血。
他這大兒子确實不怎麼聰明，是他希望的，就是不會看眼色，說話沒分寸。
對方那直白的表達方式，毫不客氣的性子，再繼續談下去，他怕會氣成心梗。
簡直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對方的身份了。
小時候這性子還能說可愛，現在他隻覺得好氣人。
剛剛隻要他提了一嘴的事，對方就沒客氣過，一副他是對方的爹，該給的樣子，偏偏他立了愛長子人設多年，還真不能崩。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大兒子腦子不太好，容易掌控。
轉念一想，這小子性子這麼直，許多他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倒是可以讓對方去得罪人。
在葉恭這裡提的條件都被滿足，千雁心情十分好。
她猜測到了這老皇帝什麼打算，這打算可真是算到了她心坎兒上。
千雁居住的地方，昨日葉恭就吩咐宮人收拾了一遍。
從葉恭那裡離開，千雁由着宮人領着去居住的地方。
“大殿下，林姑娘已經先到那邊一步。”宮人小聲說了下情況，畢竟那林宜姑娘是和大殿下經曆生死的侍女，得說一下對方的行蹤。
“好。”
路上，宮人還和千雁說了葉恭這些年一直念着她和焦靜珠。
皇宮裡有兩座僅次于葉恭寝宮金華宮的宮殿，目前都是空着的。
一座是屬于皇後的宮殿——永樂宮，另外一座則是屬于葉幟這個大皇子殿下的宮殿——長秋殿。
要知道除了皇太子殿下，皇子根本沒有單獨居住一座宮殿的資格。
皇子成年了就沒資格在宮内居住，會被安排到宮外的皇子宅。偏偏大皇子殿下有，可見有多得陛下喜愛。
“陛下還安排了人每日打掃，宮人們從不敢慢待，每逢皇後娘娘和大殿下的生辰，陛下總是會到宮殿去呆上一會兒，如今大殿下的宮殿裡總算是能熱鬧起來。”
千雁輕輕點頭，隻覺得這葉恭真是将焦氏利用了個徹徹底底，就算死了，他都還要拖出來用用。
她才不會相信葉恭留着這兩座宮殿，是因為真的想念妻兒，沒從他們的死中走出來。
明顯是以此做借口，拒絕再立皇後，和提早立皇太子罷了。
千雁前腳剛到長秋殿，葉恭的賞賜就跟着來了。
一連串的物品，将那些宮人都看得眼花缭亂。應該要不了多久，皇帝真的很寵愛大皇子的消息就會坐實。
其實在這會兒，各方勢力已經在私下商議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