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第6頁)

  “二皇子,高家的事情還沒有讓你警醒嗎?我們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葉幟,而是坐在最高處的皇帝陛下。焦家剩餘的人在朝中無話語權,根本給不了葉幟多少幫助。各方勢力,是否真的支持葉幟?支持葉幟被立為皇太子的,一部分是保皇黨,一部分是宮裡沒人,選擇押寶,還有一部分則是不願意卷入其他勢力被陛下厭煩,看陛下的意思附和。”

  陳元滔見葉奉安靜下來,滿臉震驚的樣子,輕輕搖頭,二皇子還是缺乏曆練,這點都不能看透,沒被推上皇太子的位置其實是一件好事,多虧有葉幟回來。

  葉幟要是不回來,萬一哪天陛下真的願意立他為皇太子,說不定是想整死他。

  自己的外孫自己了解,若葉奉真成了皇太子,估計會飄到九霄去,恐怕到時候他都管不住。

  “二皇子,你以為高家倒下,真就是葉幟幹的?對方手裡沒幾個能用的人,人手全是陛下給的,你說,是誰想高家倒?”

  (葉恭:我說不是我,你們信嗎?)

葉奉早就忘記憤怒,呆呆地坐在那裡,望着陳元滔一句話都說不出。

  “高常昱被斬首之前,我曾找機會安排人去見過他,從他那裡得知一個消息。裴盛欽被抓住審問期間,有人給他送了有毒的飯食。高常昱确實想過先一步将裴盛欽毒死,但也沒有那麼快。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事剛剛才在商議,就有人冒充高家人去做了。”

  “二皇子不是蠢人,應該明白冒充高家的人在飯食裡面下毒,絕對不是想毒死裴盛欽,那是想要挑撥裴盛欽和高家的盟友關系。裴盛欽中毒後,心理防線崩潰,于是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招了。”

  “另外那些供詞中,許多事情裴盛欽應該不知道,可都是他招供出來的。我猜測,這份供詞是有人事先準備好,落在了裴盛欽的頭上。隻要拿着這些供詞,陛下便能直接下令将高家全部抓進大牢,接下來再順着調查,高家一個都跑不掉。”

  “葉幟抓住裴盛欽的消息是中午傳出,下午高家人就被打入大牢,你說這事誰能反應過來?”陳元滔臉色沉沉,“這根本就是為高家設局。”

  “同樣,也是陛下在警告我們。”

  “區區一個葉幟,根本妨礙不了什麼,不足為慮。”陳元滔滿臉不在意,“真正可怕的是陛下的态度,現在葉幟根本就是他手裡的刀。他指哪裡,葉幟就往哪裡打。”

  葉奉已經明白了,但他内心還是不甘:“可現在葉幟已經是皇太子,隻要不犯錯,将來妥妥是那個位子的人選。”

  “那得多少年去了?”陳元滔說道,“陛下身體無恙,基本是一日一診,可見還有很多年。葉幟如今是他的刀,但人都是有欲望的,并且欲望會越來越大,慢慢的就會想要更多的權力。陛下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一旦他覺得誰要威脅他的位子,那個人就要倒黴,哪怕是葉幟。”

  “外公的意思是?”

  “明面上你看不慣葉幟,和他随便鬥鬥也行,不用動真格。陛下喜歡看,你就演給他看好了。你們鬥得越厲害,他反而是越滿意。不過,你要和葉幟鬥,不能平白無故鬥,一定要找正當的理由,否則在外人看來就是你無理取鬧,損名聲。”

  葉奉突然有一種什麼被颠覆的感覺,一時心情複雜。

  “外公的意思是,父皇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寵愛葉幟?”

  “這就不知道了,但和權力比起來,肯定還是權力最重要。”

  都說君心難測,陳元滔也無法保證葉恭對葉幟這個兒子是真寵愛,還是隻有利用。

  “那我們就隻能這樣嗎?”葉奉内心還是很不甘。

  陳元滔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當然不,明面上随便鬥鬥不傷大雅,真正的較量還是在暗地裡比較好。”

  “陛下用葉幟這把刀,咱們不能任由這把刀亂砍,是得想辦法讓這把刀對着陛下。”

  “權力,美色,最容易叫人迷失方向。”

  葉恭活得太長不是件好事,就是葉幟等得,他們也等不得。

  葉恭用葉幟打他們,他們為什麼不能用葉幟打他?

  葉奉頓時明白,陳元滔已經有計劃對付葉幟,心裡稍微舒坦一點。

早朝,有朝臣站出來提議,該給千雁這個皇太子選個太子妃了。

  還說二皇子,三皇子都早已經有了皇子妃和侍妾,皇太子身邊卻一個侍妾都沒有,于理不合。

  千雁靜靜地立在一旁,見朝臣都很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