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白家莊入庫在冊的東西,他們也是不敢下手,全都是燕遲敖批準取走。
他們能摸的東西,基本就是飛雲劍派本來的。飛雲劍派在這方面的管理沒白清婉那麼規範,他們才能撈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對燕遲敖的報複,徐管事也不将賬本給燕遲敖看,直接翻開賬本将銀子的去處大聲念出來,燕遲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全場都沉默下來,看燕遲敖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燕遲敖身體僵直,劍都忘記收回來,滿腦子都是那些銀子的去處,其中大部分填補了飛雲劍派名下那些鋪子的虧損。
飛雲劍派名下也有二三十家鋪子,能維持收支平衡的竟然十家都沒有。
還有飛雲劍派的各種花銷,也是從白家莊鋪子賺的銀子裡取,八年的開銷,真的很大一筆了。況且燕遲敖又是個愛顔面的,自從燕嘯消失後,時不時的搞武林聚會,各種大比,花銷自然也跟着上漲。
門派上下因為有白家莊銀子的支持,花銀子都是大手大腳。
燕遲敖從來都不管這些,賬房能拿出銀子來,他何必操心這麼多?
賬房那邊覺得白清婉是他的未婚妻,算是他的人了,自然她帶過來的東西就屬于飛雲劍派,哪裡會想到還有這麼一天?
真的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關鍵還是燕遲敖自己開的頭。
徐管事的賬本已經念到幾年前燕遲敖湊兩百萬兩那件事。
衆人都不由震驚地看着他,猜測這筆銀子估計就是用來贖殷厭缺那事了。
燕遲敖想起了這事,當時姜霜要兩百五十萬兩,他湊了兩百萬兩,溫玉金湊了五十萬兩外加後續給殷厭缺的治療。
因為他們料定殷厭缺肯定重傷,後來果然是,隻是比重傷還要糟糕一點。
徐管事被燕遲敖氣到,念着賬本就沒停下,仿佛要一口氣将銀子的去處講完才罷休。
燕遲敖站在原地,輕抿着唇,感受到衆人火辣辣的目光,隻覺得在火上烤,渾身都刺痛。
到最後,他人都逐漸麻木。
圍觀的衆人小聲議論,飛雲劍派的濾鏡是徹底沒了。
不僅燕遲敖說不出話,旁聽的林伊伊也是滿臉震驚。
千雁瞥了她一眼,林伊伊完全不敢對視,想起之前說的話,她也覺得好丢臉。
“盟主,賬本上都記得清清楚楚,每次支取銀子都是你批準,上面還有你的手印和印章。”
徐管事念完後長吐一口氣,之前他很讨厭白清婉對這方面的嚴苛,這會兒倒是有些感激。若非賬本記得清清楚楚,今天恐怕會被扣一頂貪墨的帽子,到時候燕遲敖一劍斬了他,他還沒辦法申冤。
“這個月銀子還沒有往劍派裡交,除去本月淨利潤該分給飛雲劍派這部分,飛雲劍派需要拿出六百八十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二兩五錢三十三文給白姑娘,現今銀子都已經花掉,不知道盟主有什麼打算?”徐管事問。
張管事這邊接話:“飛雲劍派的鋪子大部分都是租的,少數一部分為飛雲劍派擁有,但僅靠這些遠遠不夠。算上飛雲劍派名下那些莊子田地的地契,也還要差很多。”
幾個管事見燕遲敖呆滞不說話的模樣,心裡的郁氣少了些。
“另外,盟主還需要補償白姑娘庫房裡面缺少的東西。”徐管事嫌棄不夠,又再加上一把火。
燕遲敖臉已經慘白,這可比走火入魔更難受。
這麼多人看着,他要是不賠償的話,怕是說不過去了。
隻是這麼多銀子,他根本拿不出來。飛雲劍派那些莊子田地鋪子,他怎麼可能将其賠償出去了?
真要那樣,飛雲劍派這麼多人要拿什麼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