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那樣,飛雲劍派這麼多人要拿什麼生存?
燕遲敖目光落在千雁身上,心頭已經懊悔,要早知道情況是這樣,他肯定不會提出解除婚約的事。
還是這些管事失職,飛雲劍派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他們竟然不上報。
想到這裡,燕遲敖控制不住怒氣,揪着這個事痛罵了一頓幾個管事。
徐管事冷笑一聲:“盟主貴人多忘事,飛雲劍派的情況,每半年我們都有向你彙報,所有信息都送到了書房。”
“我還問過幾次你要怎麼處置,你說讓我們看着處理就是了,鋪子不盈利,但對飛雲劍派很重要,還不能撤去,我們能怎麼辦?用白家莊的銀子填補這些漏洞,可是盟主你親口允了的,上面可有你的印章。”
燕遲敖想起這些事情了,當時他确實說過這些話。
“後來出現多次這樣的事情,盟主也是讓我們看着處理就行了。那時白姑娘是盟主未婚妻,也沒有阻止這件事。”
要說這事還是燕遲敖惹出來,動不動就怪在他們身上,真有脾氣。
燕遲敖沒辦法再逃避這個事,和千雁說:“清婉,欠你的東西我會記下,今天在這裡先給你打個欠條,等有了必定第一時間歸還你,不會少你一文,我以盟主的身份做保證。要是我不歸還,便不再做這個盟主。”
“噗哧——”
安靜的人群突然傳出一聲嗤笑,衆人連忙看去,燕遲敖也有些生氣,目光如劍,很快跟着衆人找到這個發出怪笑的人。
隻是在見到這人後,他心頭的火氣少了七分。
但他還是問道:“不知道獨孤公子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很好笑。”獨孤聽淮笑容不減,“想笑,你有什麼意見?”
燕遲敖惹不起獨孤聽淮,隻能壓下憤怒。
被點名的孤獨聽淮倒是忍不住多說兩句:“燕盟主,什麼時候盟主位這麼值錢了?你不覺得這事處理得有問題?你當不當盟主,關白姑娘什麼事?”
“你不還銀子,隻是不當盟主,對你不會有多大影響,白姑娘卻要損失那麼多銀子,你算計得挺好,用一個盟主的空頭銜來打欠條。以飛雲劍派名下那些鋪子的情況,能維持收支平衡就不錯了,想要還清白姑娘的債,這輩子怕都難,你這明顯是想賴賬不還了吧。”
衆人也都反應過來,有些鄙夷燕遲敖。
燕遲敖深呼吸一口氣:“我沒有不想還,隻是現在的情況确實拿不出。”
“花銀子的時候如流水,還賬的時候拿不出了,燕盟主這作為真不像是個名門正派,反而是個地皮無賴。”獨孤聽淮不客氣地說,完全沒打算給燕遲敖留顔面。
實在沒辦法控住脾氣了。
他自己不是個東西,還對白姑娘也生出了異樣的心思。但他還是和燕遲敖不一樣的,至少知道自己是個歪心思的,不會去害人家姑娘,也不會去騙人家姑娘的銀子用。
另外,他還要不着痕迹幫對方一把,等事情結束了,他悄悄離去,絕對不會給幾個姑娘造成困擾。
既然是個壞東西,那就要自覺不去害人。
獨孤聽淮心裡如此想,他還是要比燕遲敖要點臉。
“清婉,你怎麼說?”這事他不占理,燕遲敖不打算和獨孤聽淮多說,隻想将這件事早點解決。
千雁看了一場戲,算是滿足,說道:“我不要欠條,這年頭欠債的是大爺,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還?現在你有什麼,能歸還一點是一點。飛雲劍派下的莊子田地鋪子都可以抵債,按照市場價算,該抵多少是多少。”
“清婉,難道你真的要将我逼到絕路嗎?”燕遲敖有些痛心地說。
林伊伊見他這模樣,也想說話,卻被“石仙夏”的眼神吓到,連忙閉嘴。她有個感覺,要真開口了,對方一定會将她的嘴巴縫起來。
“燕盟主,你說的哪裡話,債是你自己欠下的,我不過是要債而已,怎麼就将你逼上絕路了?”千雁目光往某處一頓,那是之前燕遲敖要分給白清婉的東西,現在就是個笑話,“真要說被逼上絕路的應該是我,你分我所謂的飛雲劍派一半的财寶,實際上呢?不說這個,就說你讓我帶着這些東西出去,這不是故意讓我送死?我沒有武功,身邊的幾個人武功也不高,你還要大張旗鼓宣布解除婚約,和衆人表明你沒有辜負我,都是我的錯,你不得已解除婚約,還分我一半财寶證明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什麼便宜都占了。這不是向所有人宣布,我白清婉今天要帶着飛雲劍派的财寶離開,讓人來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