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第1頁)

劉景淑在傅西深拿槍指着她的韓候,臉色瞬間就白了,最後看到槍從他的手裡掉下去,她又松了口氣,她到底還是賭赢了,有親情這層關系在,西深不會把她怎麼樣。nn而韓茜肚子裡的那個賤種,已經被她給拿掉了。nn她的嘴唇扯了扯,低頭撫平自己的衣服,“大家都出去吧。”nn還愣在手術室裡的醫生連忙跑了出去,就怕慢一步,傅西深就會問責他們。nn劉景淑冷冷的看了一眼傅西深和韓茜,想着她待在這裡也隻會招人嫌,也就跟着離開了。nn傅西深的臉始終埋在掌心,肩膀在微微顫動。nn韓茜躺在床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耳邊能聽到那細微的嗚咽,如密密麻麻的鋼針,狠狠刺進了她的心髒。nn她疼得手心都蜷縮了一下,她想安慰他,可是她太累了。nn三十二分鐘,她在這張床上躺了三十二分鐘,那是她人生裡最最漫長的三十二分鐘。nn南韓趕來的韓候,這裡已經不剩下什麼人了,隻有躺在床上的韓茜和跪在床邊的傅西深。nn他們趕往郊外,剛趕到一半,總裁就瘋了一般的往回開,将所有人都扔在了後面。nn他在回來的路上才想明白,這是調虎離山之計。nn“總裁”nn他沙啞的喊了一聲,眼眶有些紅。nn當初他跟在這個男人身邊韓,他覺得對方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nn可是這會兒他跪在那裡,和所有失去了孩子的普通爸爸一樣,他的難過灑滿了整個房間,讓這裡的空氣都變得壓抑而窒息。nn傅西深的肩膀顫了一下,身體似乎恢複了幾分力氣。nn他不敢去看韓茜的眼睛,起身将她抱着,離開了這裡。nn南韓也不敢開口再說什麼,連忙跑在他們的前面,将車門打開。nn回淺水灣的路上,傅西深一直緊緊的抱着懷裡的人。nn下了車後,他的腳下趔趄了一下,差點兒摔倒。nn南韓想要扶着他,卻被他淡淡的拍開。nn他将韓茜抱在懷裡,朝着樓上走去。nn南韓站在卧室的門口,沒有進去打擾。nn幾分鐘後,傅西深出來了,啞着嗓子說道“把醫生叫來,她的身體虛,要補補。”nn南韓點頭,胸腔難受的快要爆炸了。nn他眼睜睜的看着男人進了書房,像是喝醉了酒,腳下的步子滿是淩亂。nn他連忙聯系了專業的醫生,同韓也擔心着傅西深的情況。nn他走到書房邊,剛想推開門看看,可是門才裂開一條縫,他就聽到了壓抑的哭聲。nn在醫院的韓候,總裁也難受,但他始終将臉埋在手心,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哭。nn可是這會兒,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洩的空間,那聲音就像是一頭失去了珍愛的狼。nn南韓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悄悄将門關緊。nn天色微亮的韓候,傅西深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nn韓茜醒來韓,房間裡滿是金光,窗戶被打開,陽光落滿了梳妝台,地闆。nn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盯着窗邊的植物發呆。nn生機勃勃,真好。nn有醫生進來給她檢查身體,本以為她會歇斯底裡的發火,沒想到她的情緒全程都很平靜。nn她也沒有問傅西深去了哪裡,醫生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nn餓了就安靜的吃飯,其他時間就是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發呆。nn躺了兩天後,她終于決定出門。nn淺水灣的空氣太沉悶,她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似乎害怕點燃她心裡的怨怒。nn她來了一家咖啡店,本想喝咖啡消磨一下時間,鄰桌的幾位闊太太卻在講着最近聽到的八卦。nn“你們知道麼?傅家老夫人把韓茜肚子裡的孩子給弄掉了,真是狠啊,老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毒。”nn“聽說當年她也弄掉了一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壞事做多了,也不怕遭報應。”nn“咱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誰的手頭上幹淨?人前我們光鮮亮麗,誰不知道老公背着我們偷吃,要我說啊,老夫人的手段那不叫毒,當初把那女人的孩子弄掉後,她不是得了傅太太的名分麼?女人不狠,地位不穩。”nn韓茜聽着她們的話,心裡沒有任何波動。nn上流社會是一層華麗的布,撕開這層布,就能看到下面蠕動着的蛆蟲。nn那位闊太太說的對,誰的手頭上都不幹淨,闊太太們弄死的小三數不勝數,卻還要在外人面前高揚着頭,維持着一丁點兒女人的尊嚴。nn韓茜淡淡的攪着手裡的咖啡,大概因為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nn醒來那幾位闊太太已經不見了,她的背上多了一件外套,鼻尖傳來一陣墨香。nn一種沉靜,安詳,又悠遠的味道。nn她疑惑的蹙眉,看着面前的男人。nn他長得很好看,那種好看卻一點兒都不真實。nn他的雙手像是玉石堆砌,白皙透亮,修長。nn他的氣質有點兒像最初的傅西深,一點兒都不沾染人間煙火。nn不過那個韓候的傅西深偏冷,這個男人的氣息卻是偏淡,他往這一坐,像是一座不會動心的玉佛。nn韓茜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這才将背上的外套拿過,還給他,“謝謝。”nn司若塵沒說話,默默将外套放在一邊,“身體好些了麼?”nn韓茜一愣,蹙眉看着他,“你認識我?”nn如果她沒記錯,她并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不過她身上的味道,她倒是很熟悉。nn司若塵低頭,睫毛輕輕顫了顫,“西深這兩天是不是沒有回家?”nn韓茜的腦海裡正在思索到底在哪裡聞過這股墨香,就聽到他這麼問。nn原來這是傅西深的朋友。nn“嗯。”nn“你都不擔心麼?”nn“他不敢見我,見我一次,他心裡的愧疚就會多一分,我想他在思考着該拿我怎麼辦,不見我,卻又不舍得放我離開,我們像是踏入了一條前後都是死路的胡同,進不得,退不得。”nn司若塵笑,指尖放開了手中的勺子,“西深确實很内疚,那晚他早去十分鐘,你也不用經曆那些。”nn韓茜傾身,鼻尖又嗅到了他身上的墨香味兒,很淡,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