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淑的眼裡滿是驚恐,韓茜怎麼敢nn她可是傅西深的奶奶!更是傅家人!這個女人若是動手,下場不得好死!nn韓茜垂下眼睛,假裝沒有看到地上的血,“老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的對,我确實不敢動手,你的身份在那裡擺着,若是事情敗露,我的下場隻會比你更慘,所以我還是決定打120。”nn韓茜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按了按。nn劉景淑的眼裡滿是諷刺,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敢亂來!nn但是等了大概一分鐘,她已經快要暈過去了,都不見對方有什麼動作,“韓茜,你你什麼意思?”nn韓茜看了她一眼,緩緩蹲下,将手機放到劉景淑的面前,“這是三十二分鐘的倒計韓,也是我躺在那張手術台上的時間,老夫人,你是我長輩,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今天也不是我推的你,大概就是應了那句話,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還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報警,老夫人你是死是活,就得看天意了。”nn劉景淑氣得渾身發抖,她原本就是在強撐着,聽到韓茜這話,隻恨不能扇對方一耳光。nn她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又怕又惶恐,可是她的尊嚴不允許她向韓茜低頭!nn時間突然變得很漫長,明明過了這麼久,卻隻顯示過了三分鐘。nn若是真的再等二十七分鐘,恐怕她會死。nn“老夫人,我躺在那張手術台上的韓候,覺得時間真是煎熬,我也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不好自己的孩子。”nn韓茜低頭看着她,眼眶有些紅,“你現在肯定希望時間快點兒過去,快點渡過這剩下的時間,我當韓的想法和你一樣,這叫什麼?風水輪流轉。”nn劉景淑恨得眼眶發紅,死死的咬着牙齒,大概是心緒難平,她的胸腔都開始疼了起來,渾身都疼。nn老人家摔跤不能大意,何況這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nn三十二分鐘太長太長了,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要死了。nn越是恐慌,時間就越是難熬,像是被人放在油鍋裡煎着。nn等到三十二分鐘一過,韓茜馬上按了120,而劉景淑早已經昏迷過去了,臉色慘白慘白的。nn韓茜站了起來,眉宇生冷,“老夫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的結果如何,就看自己的命了。”nn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别墅。nn傅西深回家的韓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他已經聽說老夫人住院了,卻并沒有急着趕去醫院。nn别墅裡很安靜,他突然有些害怕,開始四處尋找韓茜的影子。nn“轟隆!”nn天邊響起了一個驚雷,這是初夏的雷聲。nn别墅裡的燈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淺水灣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nn“總裁,線路出現問題了,馬上就搶修好,你先等等。”nn有人着急的說道,接着便是淩亂的腳步聲。nn傅西深卻并沒有聽這些,而是循着記憶,打開了卧室的門。nn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根本看不到人,隻能一遍遍的喊着,“茜兒?”nn沒人應他,他心裡更加恐慌,“韓茜!”nn他開始喊她的名字,又去了書房。nn他都忘了手機可以照明,就這麼固執的循着黑暗到處喊着。nn“韓茜!韓茜!”nn他害怕她趁着這樣的夜色離開,再也不會回來。nn傅西深飛快的下樓,在别墅周圍轉了起來。nn“韓茜!!”nn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最後都帶了顫音。nn韓茜在秋千上坐着,本來有些昏昏欲睡,聽到這聲音,睫毛一顫,連忙睜開了眼睛。nn她這才發現周圍已經暗了,停電了麼?nn她來不及思考,聽到傅西深叫她,連忙站了起來,朝着聲音的方向跑去。nn别墅裡有傭人亮起了燈光,周圍不是那麼黑了,她一眼就看到了正焦急喊着她名字的男人。nn大概他沒有注意腳下,被花盆絆得摔了一跤。nn韓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跑了過去,“手機不是可以照明麼?你怎麼這麼笨!”nn傅西深聽到她的聲音,緊繃着的肌肉瞬間一松,連忙将她抱在懷裡,“我忘了。”nn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唯獨想要把她找到。nn韓茜心裡一疼,緩緩抱着他的腰。nn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的對話,莫名貼合現在的場景。nn“你知道深愛是什麼感覺嗎?”nn“就像是房間突然黑了,我不是去找燈,而是去找她。”nn她拍着傅西深的背,别墅裡的燈光突然亮了,又恢複了燈火輝煌的樣子。nn她抱了一會兒,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兒,“怎麼喝酒了?”nn傅西深垂着眼睛,将她抱得更緊,“難受。”nn“難受也不能喝酒。”nn“下次不喝了。”nn他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伏在她的肩膀,一臉的乖順。nn兩人像是忘記了那個孩子,可他們誰都知道,那是彼此心裡的一根刺,日子越久,紮得越深。nn韓茜将他拉着回了卧室,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nn她轉身進浴室放好了水,把人拉着,推了進去。nn傅西深定定的看着她,一身酒味兒散得幹幹淨淨。nn韓茜将牙膏擠在牙刷上,戳進了他的嘴裡,疼得他蹙了蹙眉。nn刷完牙,洗完澡,他恢複了幾分精神。nn韓茜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拿過一旁的剃須膏抹了上去,然後用剃須刀,一點一點的刮着。nn她的眼神很專注,似乎害怕刮到他的肉。nn将胡茬刮完,頹喪的男人變得又精神了一些。nn傅西深握着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懷抱和洗手台之間,“我不敢見你,我怕你質問我,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對不起你。”nn韓茜垂下眼睛,抿了抿唇,“你不是神,不可能什麼都考慮周全,總有疏忽的韓候,我若是怪你,和你吵個不停,不是正中了老夫人的下懷麼?傅西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孩子。”nn“孩子”這兩個字一出來,兩人的身子皆是一僵,那根刺紮得深了些,疼得他們的臉色都白了白。nn傅西深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埋在她的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