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吐着血,如病中西子,拉着齊若的袖子:「師父,她要晚兒的命,就這樣算了嗎?」
他陰着臉不說話,抱着虞非晚就走。
「師妹,沒事不必出淩霄閣,宗門亂,怕你看了厭煩。」
我閉目不說話。
「晚兒,你看,我把她禁足了,她好歹是我師妹……」
六百年沒見,原來長的是嘴上功夫。
2
我從打坐中起身,屋外有動靜,抓住劍走出去。
一個男子在給屋外的鳳凰花樹澆水,穿着弟子服,睫毛纖長卷翹,内勾外翹的眼形顯得尤為精緻。頭發是純粹的黑,眸色反而偏淺,在日光裡染上了柔和溫潤的色澤。
「你好。」他慌張問好,朝我鞠躬,我看見他額頭若隐若現的鱗片。
鲛人?
「你在這裡做什麼?」
「虞師妹讓我澆花,我每日都來,敢問閣下是?」
「淩不語。」
他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你回來了,那虞師妹……」
「她走了,你也走,日後不用來澆水了。」
我回房間,他卻遲遲不走。
「我要是完不成她會罵我。」
「與我何幹?」我直接把門關上,隔絕外界的一切。
可他日日都來,锲而不舍地澆水。
我把玩着手上的劍,撥弄劍柄。
好煩,殺了?
我看了看屋外豔如火的鳳凰花,想想,算了,起身離開。
回來這麼久也沒去給師父上過香。
我提着劍行走在宗門中,遠遠聽見有人喊我,竟是虞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