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齊若說話,剛才大殿上議論我的人已經被我砍了。
他睜着眼看着血淋淋的大殿:「你到底要怎樣!」
我沒有理他,看着虞非晚。
她被我盯得發毛,往齊若身後躲。
「早年前我和師父問道時遇到這個問題,要是有人栽贓你吃了他的飯該怎麼辦。
「當時我的回答是,那就剜掉說話人的雙眼,去我肚子裡看看有沒有飯。後來想,别人的眼睛太髒了,我吃不下去,還不如剖開肚子來得快。
「隻要把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肚子都剖開,不愁找不到丢失的飯。
「剖開一百人的肚子找不到,就持續到一千人,隻要找到了就能證明不是我。」
虞非晚臉上血色盡失,連話都說不出口。
「你該感謝我第一個剖開的是你的肚子,要是我剖開宗門百人、千人的肚子後才發現是你,你覺得他們是怨恨我,還是怨恨手腳不幹淨卻讓他們遭受無妄之災的你?」
她突然擡頭看我,不似以往愚蠢輕浮的模樣,死死地盯着我,像第一次看清我。
而這個眼神,也使我第一次看清她。
聰明的眼神。
這才該是氣運之女的樣子。
3
「你不該去招惹她的,到頭來她從不吃虧。」齊若在床邊照顧虞非晚,細心溫柔。
「我不喜歡她,你從未提起過她,若是普通師妹,為何你從不說,難不成心有龌龊。」
「不是的,是我不願意提起她,我在求道路上恨過她嫉妒她,她閉關六百年我慢慢看開,沒想到竟然突破了卡了許久的元嬰瓶頸期。可我一想到突破是因為我不再嫉妒她,還是與她有關,我心生芥蒂,所以從來沒提起過她。」
虞非晚喃喃自語:「她從來都這麼強。
「她從來都是那副樣子,清高倨傲,眼中放不下任何人,隻有她的大道。」
淩不語不是簡單的凡人入道。
她是以殺入道。
她出身将門顯貴,父母在她十三歲戰死沙場,她十六歲被舅父家逼着嫁給年過半百的老皇上,逃了婚,人追了一路,她殺了一路。
殺光追兵後,她不逃了,反而回去殺了讨好皇權的舅父,殺了罵她的表哥,甚至殺了下旨的皇帝。
「我不在乎你有什麼苦衷,擋了我的路就該死。」
她沒有殺紅眼,她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