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熱水減弱了效果,現在她哪能窩在沙發摳腳。
婆婆把腳幾乎撓破了皮,又疼又癢,「你們都沒腳氣,我哪來的腳氣。」
說完斜眼瞪了我一下,又嘶哈的撓起來。
「媽,我們沒腳氣,未必您就沒有啊,這可說不好。」
老公真情實感地分析,給她看治腳氣的藥。
我憋起笑意再三叮囑,真得了腳氣,那更不能用别人的盆洗腳了。
也不要穿别人的拖鞋,不然會傳染的。
婆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她記得了。
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到我的鞋上去,心思藏都藏不住。
果然,後半夜聽到次卧開門的聲音,我蹑手蹑腳地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兒。
婆婆貓着腰就着陽台上燈籠的光,摸到了鞋櫃。
把我明天要穿的鞋拿出來,光腳穿進去蛄蛹了好半天,才放回原位。
我的拖鞋,當然也沒能幸免于難。
我怒極反笑,思忖着不應該每天在盆上抹山藥,應該抹辣椒水,看她還有沒有閑心害别人,真是又蠢又壞。
不過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何況春節假期結束後還得上班,實在沒這個時間精力跟婆婆長期打擂台。
我把這幾天拍下來的視頻整理發送到常用手機上。
準備安心看完明天的大戲,就趁機把視頻拿出來說清楚。
因為我注意到,睡前婆婆拿出的,準備明天換的内褲,正是前兩天,用我的臉盆洗過的那一條。
9.
大年初一,姑婆一家來拜年。
婆婆特意穿上老公給買的大衣,伸手給姑婆倒茶,露出腕子上的玉镯子。
我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喝了口茶水。
要不是等着看好戲,我才沒興趣聽她在這炫耀。
聊着聊着,婆婆笑容逐漸勉強起來,坐在沙發上,夾着腿來回地蹭。
說去趟衛生間,半個小時都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