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得讓她決定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又快得一眨眼就過去了十幾小時。
封薄言完全沒醒來的迹象,葉星語的心就像破了一個洞,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灌進冷風。
她既覺得冷,又覺得慌,像被懸在半空,怎麼都落不下來……
“昨天醫生是怎麼說的?”沈清越翻了翻封薄言的病曆,問葉星語。
“醫生說,若他能48小時内醒過來就沒事,若醒不過來……”葉星語說到這,就說不下去了,轉問道:“沈醫生怎麼看?”
沈清越已經看完病曆了,他似乎也沒什麼辦法,看向葉星語。
他還沒說話,葉星語的眼睛就紅了。
沈清越有點說不出口,又必須告訴她,“嫂子,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葉星語想忍住的。
可是十幾小時了,封薄言一點點醒來的迹象都沒有。
如果,他的手指能動一動,又或者他的眼皮睫毛能動一下,她都不至于這麼心慌。
然而就是沒有,一點點也沒有。
所以聽到沈清越的話,葉星語不自覺打了一個寒戰。
那麼一瞬間,她渾身的血液仿佛涼透了。
眼前驟然一黑。
她陷入了無邊黑暗……
她說,她要守在病床前48小時等封薄言醒來,然而,她也沒有做到……
低血糖犯了,眼前一陣,意識陷入了荒蕪……
昏迷前最後的印象是沈清越慌亂的臉,随後他們幾個扶住了她,将護士叫進來,送她回病房輸液。
*
葉星語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她的19歲。
生日那一天,她穿着粉色的長裙從旋梯上走下來,一眼就見到了站在大廳裡的封薄言。
他站在一盞水晶燈下,俊美的臉有種與生俱來的矜貴魅力。
葉星語就那麼那麼望着他,平靜的心口,忽然出來冒出了小樹芽。
小樹芽瘋狂長大,瞬間就成了她心頭一棵參天大樹……
此後七八年,他們一直都在糾纏,經曆過深海般的恨意,又經曆過附骨之蛆的離愁。
明明他們經曆過這麼多,她卻還是會因為一點小事放棄他。
葉星語忽然有些後悔,當初那麼對他,如果那時她再堅持一點點,或者今天的事情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