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都流行紅磚瓦房了,預制塊這種材料,不像後世那樣加了鋼筋和水泥,一點都不牢靠,而且用不了多久,就風化了,沙子嘩嘩掉。
至于東屋,算是他的工作間,四處漏風就不說了。
而且紅磚縫裡填的都是黃泥麥草和的,根本不比水泥砂漿砌得結實牢靠,如今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除此之外,還得蓋個正經的廁所,帶化糞池沖水的那種。
這倒不是為了迎合楊落雁,而是吳遠自己受不了。
農村的旱廁,夏天被蚊子咬,冬天凍屁股,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總之,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哪哪都需要錢。
看來這組合櫃還得繼續打,多打幾套,多攢點錢。
不過這一切都要在迎娶楊落雁之後進行。
也不知道今天三姐和三姐夫,能不能幫自己拿下這門親事。
與此同時。
熊剛騎着二八大杠,載着精心倒飾過的媳婦吳秀華,直奔楊支書家。
媳婦把借了幾個弟弟家的錢,全都退了。
現在熊剛唯一能給媳婦支持的,就是為她站台,替小舅子說親。
楊支書那人,他見過。
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主,而且1000塊彩禮是早就放出去的話。
誰也說不清楊家會不會繼續加碼。
但不管怎麼樣,自己今兒豁出去了,必須幫小舅子把媳婦讨到手。
天色漸暗。
楊支書家裡,一排五間的紅磚大瓦房,燈火通明。
在梨園村裡,格外顯眼。
熊剛倆口子趕到,頓時引起一陣的雞飛狗跳。
“楊支書在家嗎?我是熊剛,下圩村的。”
“哦,熊老弟啊,快請進,快請進。”
這年頭,天色尚早,都不興關門。
即便如此,熊剛倆人,依舊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問候一道子。
直到楊支書披着棉襖迎出來,這才互相謙讓着進了院子,邁進堂屋。
楊支書從媳婦手裡接過未拆封的一品梅,親手拆開,散了根給熊剛,這才撩起胸前的旱煙杆道:“我還是抽這個習慣。”
吧嗒一口,旱煙口裡亮了紅,一口微嗆的煙霧噴薄而出。
下一秒,楊支書見到吳秀華把裝有倆條一品梅的網兜放在桌子上,連問:“熊老弟,何必這麼破費,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