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嘗肉味的狗子,吃得激動到發出護食的吼叫。
吳遠打開東屋,各種鑽頭、斧頭、鋸子都縮在箱子裡沒動過,靠着山牆摞起來的組合櫃框架,也穩穩當當。
黃花梨太師椅也在,和腳蹬子難兄難弟地縮在牆角,毫不起眼。
明天就是除夕了。
這把椅子,今年指定是修不上了。
關鍵是缺少黃花梨的木料,哪怕是一條斷腿也行。
感慨間,重新把門鎖上。
吳遠溜達到院外豬圈邊上。
好些年沒養豬了,圈裡幹淨得不像樣子,堆滿了各種木頭。
榆木,楊木,泡桐木,槐木,應有盡有。
還有幾個大樹墩子。
這些都是前些年,家前屋後的老樹砍伐攢下來的。
足夠用上好一陣子了。
想來當年爹娘送自己去學木匠,也是早有準備。
吳遠正思忖間,忽然被人從後抱個滿懷。
“何方妖精,還不速速現形?”
“你才妖精呢!”
楊落雁轉過身來,嘟哝着嘴,一臉不高興。
就聽吳遠解釋道:“你知不知道,再過些年,妖精就變成誇人的詞了。一般女人,想當女妖精,還不夠格。”
楊落雁當即眉開眼笑:“家裡都忙完了,咱們進屋吧。”
吳遠點頭:“是時候接着檢驗床墊的質量了。”
“什麼嘛,我是說進屋看電視。”
“電視哪有你好看?”
“别鬧啦,我媽叫咱們晚上睡覺小心着點,别睡那麼死。”
“怕賊來偷禮金?”
“恐怕是吧。”
“那不用擔心了。禮金我都交給三姐夫了,另外咱們還欠三姐夫120塊,以及幾位姐姐的650塊。”
“那咱們把姐的錢都還上吧。”
“用那1000塊彩禮錢?”
“除了那筆彩禮,我還有400多的壓箱錢。”
“那也不用。”吳遠說完,又補充道;“留着應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