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雨天,他也就歇着。
可是兒子一帶着孫子、孫女倆了,他就休不成了。
年紀大了,但凡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踏實。
“爹,吳遠真的把紅磚、沙子、水泥鋼筋的材料費結清了?”
“他沒結清,是我結清的。”
老楊頭沒好氣地道,結果楊猛沒聽出來,反而蹭地一下站起來,急眼了。
“爹,你怎麼能幫他出那麼多錢呢?那不是小數目,那可是小兩萬哪!”
話剛說完,就見媳婦蔣凡頻頻扯他褲子,讓他坐下。
結果楊猛還真就不明就裡地坐下了。
老楊頭看在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二兒子不僅沒什麼出息,而且徹底成為二兒媳婦的槍了。
指哪打哪。
當下也就更加沒好氣地道:“對,我不僅幫他填了賬,還出錢幫他買了空調,買了電冰箱,添了兩台電刨機床。”
楊猛再傻,也聽出味來了,“爹,他哪來那麼多錢?”
老楊頭瞥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
楊猛回頭和媳婦一對眼,馬上意識到問題的離奇性。
“不是,爹,他出去一趟,不到兩個月,做什麼大生意,能掙萬把塊錢?該不會是什麼犯法的勾當吧?”
老楊頭把煙袋鍋往桌上狠狠一瞧,“閉上你的烏鴉嘴!你自己沒能耐,就不能盼着别人點好?”
其實楊猛這種人,在農村很常見。
有這種想法,也是并不離奇。
隻是楊支書越是不說吳遠幹啥掙的錢,他這心裡越是跟貓撓似的,七上八下。
直到吳遠來了。
當事人一出現,楊猛和蔣凡兩口子臉上,就透着拒人以千裡之外的客氣。
但是沒辦法,他們還有問題想問啊。
隻能讪笑着,往跟前硬湊。
“妹夫,落雁還好吧?”
不等吳遠回答,楊支書就沒好氣地道:“好不好的,你不能哪天上門看看?怎麼說,那也是你親妹妹,懷孕到現在,你們連看都不看一眼?”
吳遠連忙打岔,畢竟他不是過來拱火的。
“二哥,二嫂,落雁挺好的。”
“妹夫,聽說你這一趟出去,掙大發了?現在外頭做什麼生意那麼掙錢?”
“沒掙多少錢,就是機緣巧合之下,倒騰了點國庫券,掙了點小錢。現在都花掉了,家裡添了大件,工場也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