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吳遠從葛廚子那兒拿到了單子和地址,帶着馬明軍仨徒弟抓緊上縣城采購。
這一意外狀況,讓中午那頓流水席,至少推遲了半個多鐘頭。
早來的賓客,占到了座位,得等。
晚來的賓客,站到了院外,也得等。
好在這種情況,在農村,那都不算事。
四鄰八鄉的好友親朋,站在雪地裡,太陽下,抽着煙,侃大山。
“要說這人就講究個時運,時運一來,擋都擋不住。”
“怎麼說?”
“以前吳家門庭冷落成啥樣?如今呢,來得晚一點,連席位都搶不到了。”
“要我說,這跟時運沒關系,純粹是吳老闆年少有為。”
“這麼說,跟他娶了支書的寶貝閨女沒關系?”
“楊支書多精明一人,要不是看上了吳老闆的才華,能把最寶貝的漂亮閨女嫁給他?”
“說得也是。”
“結果吳老闆成家後,不到一年,就把業立起來了。不僅立起來,而且連帶着楊支書大閨女和大兒子都跟着吳老闆讨飯吃……”
“這麼說來,吳老闆當真是年少有為。”
“不止這些,吳老闆還倒騰過國庫券,賺了多少不知道。但我前陣子在報紙上看過,南方有人靠着倒騰國庫券掙了100萬!”
“好家夥!”
上縣城的路上。
馬明軍和朱六标吭哧吭哧地各拉着一挂平闆車。
吳遠跟在馬明軍後面。
趙寶俊跟在朱六标旁邊,時不時裝模作樣地推上一把。
其實根本不用。
車是空車,又都是年輕大小夥子。
哪裡還會拉不動?
不過吳遠沒有點破,畢竟都是被他拉來的苦力。
還不允許徒兒們耍點小心機麼?
走着走着,朱六标就問:“師父,你是怎麼讨到師娘這麼賢惠的媳婦?”
這話問得吳遠有些恍惚。
一年前,他也沒想到能有今天不是。
不過在徒弟面前,一切的問題,都離不開‘學好木匠’這個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