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提就提,到你七老八十了,我也得提。”說完,蔺苗苗轉身就跑,邊跑還邊道:“你就等着提拔我當副廠長吧!”
吳遠笑了笑。
可憐的孩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給自己立了個怎樣的目标。
還以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離開爛泥渡,回去的路上。
馬明朝不解道:“老闆,房子拆了,叫人住哪兒去?”
“會有補償和安置的。”
“那咱這小廠也有補償麼?”
聽了馬明朝的問題,吳遠笑了:“咱這小廠,補不了幾個錢。”
這年頭,拆遷不僅緻不了富,而且可能返貧。
至于工廠的拆遷,就更别提了。
吳遠當初看中松江家具廠,看上這個位置,也隻是為了能在浦東大開發中,撈點工程幹幹,并沒指望它能直接變現多少。
不過,也不會虧就是了。
馬明朝若有所悟地道:“就算能補點錢,對老闆來說,也是九牛一毛。”
“也不是說這個話。”吳遠擺擺手道:“多補那點錢,可能連我托的人情都還不上。”
桑塔納回到騰達公司,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
嚴月和江靜已經回來了,不僅帶回兩套新衣服,而且頭發也更鮮亮許多。
但真要仔細看,吳遠根本看不出來有多大區别。
隻是皺着眉頭問:“做頭發了?”
江靜立刻歡呼雀躍,拉着嚴月顯擺道:“我就說,老闆看得出來吧!”
嚴月勉強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老闆是怎麼看出來的,反正她自己個是沒看出來。
感覺5塊錢白花了。
結果江靜馬上拿出買衣服和理發的發票道:“老闆,這些錢,得給我們報了吧?”
這話聽得,嚴月羞愧地直往回奪。
在她樸素的觀念裡,可不覺得自己買衣服,自己剪個頭,得由老闆來掏錢。
不料下一秒,吳遠連一絲遲疑都沒有,便幹脆地答應道:“報是自然該報的!但得走你們的新公司賬上報。或者先讓明琪這邊出資墊付了,等新公司注冊下來,再把賬平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錢不用自己掏了。
嚴月還有些不好意思,江靜已經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道:“等明兒我就和雅姐請示一下,看看怎麼辦。”
說完這事,吳遠也回到辦公室裡坐下來。
範冰冰端了新泡的茶水送過來道:“老闆,跟梁記者約上了,明天下午三點,霞飛路咖啡館。”